鐘琉璃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見赤三爺與赤夫人各自離開了,她才不緊不慢的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未作思考,鐘琉璃便順著赤三爺離開的方向跟蹤而去。
赤三爺急匆匆的回到自己書房,正欲打發自己院裡的斯,想了想又喊住他,“你去將金師傅叫來,就我有急事找他。”
斯點頭,退了下去。
鐘琉璃屏息屋頂上,透過瓦片間的空隙看到赤三爺負手站在屋裡,也不知是在想什麼,他焦躁的站起身,看了看屋外,眉頭蹙的更緊了。
過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一個滿臉絡腮胡的男人跟在廝身後匆匆走了過來。
那個人鐘琉璃倒是見過,好像就是上次跟在赤末佟身邊的鏢師之一,赤末佟稱他為金二叔。
“三爺,您找我?”金師傅大馬金刀的跨了進來,一進門便問道。
赤三爺擺手,讓那廝退下,他又心翼翼的關了房門,這才招呼金師傅坐下。
“這麼晚了,三爺找我可是因為什麼事?”金師傅問道。
赤三爺轉身從書桌下拿出一個盒,遞給金師傅道,“這個你拿著。”
金師傅不解的接過盒,他正欲開啟,卻被赤三爺攔住。
“現在還不是開啟的時機。”
金師傅越發覺得疑惑了,他聯想起先前手下人傳來的訊息,心神一凝,急道,“三爺,可是鏢局出了什麼事?”
赤三爺搖頭又點頭,臉上滿是凝重,“想必這些日你也聽了,關於顏樓複出的流言四起,原本我也是不信的,可是這些日以來,先是落緋煙,後是顧妗寧,如今烈焰堂也慘遭毒手。這些都由不得我不信啊?”
“三爺的意思是”
赤三爺搖頭,“不,我擔心的不是顏樓,而是當年之間滅了顏樓滿門的那個人!”
這話出口,不僅僅是金師傅,便是潛屋頂上的鐘琉璃也不由得精神一震,險些暴露了蹤跡。
金師傅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感嘆道,“當年的事情至今都沒有人清楚,那些能查出來的也頂多是一些事後去打秋風的門派,至於幕後的主使,不是一直都沒查到嗎?”
話才完,金師傅突然臉色一白,驚愕道,“難道三爺已經知道了什麼?”
赤三爺嘆息一聲,搖頭道,“沒有,不過是些猜測罷了。”
金師傅鬆了口氣,低頭想了一下,略顯遲疑的心問道,“難道,三爺覺得此事與朝廷有關?”
赤三爺聞言,虎軀一震,立刻止住了金師傅的疑問,“此事沒有確鑿證據之前不可亂!”
金師傅被赤三爺嚴厲的語氣嚇到了,立刻噤聲不語。
“我將這東西交給你,你需好好儲存,若是”赤三爺話一半,搖頭無奈道,“若是鏢局有什麼變故,你就將這東西給二公吧。”
話到這裡,金師傅終於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來,赤三爺這語氣怎麼聽著像是在交代遺言一樣啊。
“三爺,你——”金師傅話未完,就被外面廝的喊聲打斷。
“老爺,越王爺那邊來人請了。”
赤三爺的目光透過窗戶,看向已經泛白的天際,喃喃一聲,“江湖中又要一陣血雨腥風了。”
金師傅抱著盒,目光也不由得跟著看向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