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完,喉嚨裡發出疑似笑意的聲音,鐘琉璃便只聽他自言自語呢喃,“從不”
百隻瘋狂進食的黃蜂鳥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吃完一個人渾身的血肉?也許只需一個時辰,也許一個時辰也不到。
女絕望的雙眼死死的盯著鐘琉璃,充血的猩紅雙眸中布滿了一個女人的不甘,痛苦,仇恨,甚至還有最後一抹祈求。
“殺了我吧,求你了。”
鐘琉璃看著眼前白骨森森,卻唯獨剩下一張臉皮依舊完好的女,眼中一如既往地清冷平靜無波無,“告訴我,他是誰?”
女約莫是還能聽得見吧,她努力的咧嘴,僵硬的臉皮扯出詭異的笑容來,“殺了我就告訴你”
殺了你,你又該如何告訴我?難不成還能學那莊周託夢不成?
鐘琉璃譏誚的笑笑,但是下一瞬,她抬手,便只聽一聲脆響,女的脖被捏成了粉碎,腦袋扭曲的倒在地上,她睜著的眼睛裡流出猩紅的血液,她的嘴角依舊帶著那股詭異的笑容。
全身上下全都被黃蜂鳥啄食,唯獨臉皮完整,這只能明此女一定是帶了人皮面具,由於隔了一層人皮,故而無法散發出百杞的香味,所以黃蜂鳥才會對她臉皮沒有興趣。
人皮面具?
鐘琉心中疑惑,便順著女的臉頰與頭發交接的地方細細檢視,果然被她找到了一條細微的縫合痕跡。
輕輕揭下那一層有些幹癟的人皮面具,露出了女本來的面貌。
粗黑的眉毛,蒼白的唇瓣,一張再平凡不過的容貌。偏偏高挺的鼻樑兩邊長著許多黑褐色的雀斑,為這張本就不出彩臉更添了幾分醜態。
這個人,似曾相識,但又毫無印象。
鐘琉璃細細思索終究無果,她抬頭看向森林的深處,那個男人身上的味道為何會那般熟悉,不是檀香,不是龍涎香,也不是一般的花香?
究竟在哪裡聞過呢
黃昏降臨,暮色漸深。
燈火通明的“山抹微雲”,耳邊只聞得陣陣鶯聲燕語,推杯換盞之聲。
“弗宜姐姐,他們在幹嘛?”餘修趴在窗戶外,眯著眼睛偷懶屋裡面的情景。
弗宜本不以為然,因為這個屋是白芷的房間,白芷可是山抹微雲的頭牌,最是心高氣傲。
況且自從出了綠漪的事情之後,白芷的人氣就更加火爆了,這人哪,不能寵愛,越寵越沒邊際。
白芷就是這般,仗著自己長得清冷絕俗便當真以為自己是高嶺之花,居然敢接連三日都不接客了。
弗宜正腹誹著,又聽餘修捂嘴疑惑道,“為什麼他們要吃嘴巴?是不是餓了?”
弗宜聞言一愣,他們?吃嘴巴?當即一股火直沖腦門,一腳踹開房門,大罵,“白芷你個死丫頭,敢揹著老孃接客!”
“啊,弗宜姐姐你誤會了,我沒有啊,我——”
“你丫的還敢狡辯,你告訴我這個白臉是哪個老鼠窩鑽出來了?啊?!”
“別打別打,弗宜姐姐你別打了,周郎他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啊,你別打了,哎呀——”
屋內一片雞飛狗跳,餘修吃驚的捂著嘴,看著弗宜那兇神惡煞的模樣,嚇得趕忙蹲著身偷偷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