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自在床上扭了半天,餘修突然噌的一躍坐起,捂著咕咕叫的肚瞪眼道,“餘四,我是不是很久沒吃東西了,我覺得我肚都要餓癟了,現在都能吃下一頭牛了。”
鐘琉璃起身,拿著床邊的外套穿上,“你想吃什麼?”
餘修瞬間雙眼冒光,“青菜青菜,我要吃青菜,還有米飯!”
“你等著。”鐘琉璃轉身便出了房門,不一會兒手上就端著三盤菜和一盆飯走了進來。
“餘四我們屋裡有狗!”
才一進門,就見餘修一手拎著一隻狼崽從床底下鑽出來,身上全是灰塵,蠟黃消瘦的臉上卻布滿了興奮。
放下飯菜,鐘琉璃看了眼渾身髒兮兮的餘修,黑臉鄙夷道,“那是狼,不是狗。”
“狼?”
餘修驚嘆一聲,將兩只嚇得縮成一團的家夥放在腿上認真檢查起來,半晌之後搖頭肯定道,“餘四你老了,眼睛不好使了,這明明是狗好吧。”
鐘琉璃眼角一跳,握著飯碗的手一緊,“啪”,唯一的瓷碗碎成了兩瓣。
“吃飯!”用力將飯盆往桌上一放,鐘琉璃轉身出了房門。
餘修聳了聳鼻,將目光定在飯桌上,看到兩盤青菜,霎時飛快沖了過去,拿起筷就狼吞虎嚥起來。
“嗷嗚”受到驚嚇之餘的兩只狼崽也聞到了香味,登時又不怕死的在餘修腿邊撒歡起來。
“你們也餓了,一起吃。”
餘修完,就拿著飯菜放在地上,兩只狼崽連忙湊了過來。
“給我留點。”餘修急了,幹脆直接趴在地上跟兩只狼崽你一口我一口的吃了起來。
天色漸晚,客棧裡的來來往往的人也越來越多。
方才看到隔壁緊閉的房門,鐘琉璃便猜測木桑白可能睡覺忘了時辰。
“叩叩叩叩叩”
沒有人應答。
“木公?”鐘琉璃喊了一聲,屋內依舊是靜悄悄一片。
用力推了兩下房門,房門便直接開啟了。
“咻咻”
三尾被突然開啟的房門嚇了一跳,飛快竄入被裡。
“三尾,別鬧”木桑白被三尾的尾巴掃到,不滿的撓了撓臉頰嘀咕一聲。
少年略顯稚嫩的臉上布滿紅暈,纖長彎曲的睫毛像是兩只蒲扇微微顫抖,秀挺的鼻樑上熱的出了細汗。白色錦緞的褻衣被揉成了一團埋在胸口,他抱著身下的被,紅潤的嘴唇嘟囔幾聲,翻身繼續酣睡。
鐘琉璃笑了笑,看來今日他是來不及去新月園看戲了,轉身將房門關上。
回到房間,鐘琉璃看到自家兒跟兩只狼崽趴在地上搶食的畫面再次黑了臉,她真懷疑她這五年來養的到底是個人還只狗?
“餘修你給我回桌上坐好了!”鐘琉璃三步並兩步上前,拎起餘修的衣服將他放在凳上。
餘修雙眼痴痴的看著兩只狼崽將盤裡僅剩的一點菜湯舔的幹幹淨淨,頓時忍不住心疼,他嚥了下口水,摸著自己圓鼓鼓的肚,朝鐘琉璃看去,“餘四還有嗎?我還想吃。”
鐘琉璃掃了眼餘修那幾乎要撐破衣服的肚,眼角抽搐,“你已經吃的夠多了,水滿則溢,不能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