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咻咻咻咻”
“哈哈哈,你這個飯桶,想不勞而獲,我就偏不讓,哈哈。”
一人一獸鬧得正歡,突然屋外傳來一陣馬蹄聲,最終在廟門口停下了。
“少爺廟內有火光。”聽一人道。
“天這麼黑,有人在此露宿的也不奇怪。”回話的人聽聲音應該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
此刻餘修還不能讓人發現了,餘四娘不悅的皺眉,卻是迅速的將餘修藏在了泥菩薩前面的供桌之下,又用明黃色的經幡將供桌蓋上。
“讓雪童先藏起來吧。”瞧著那滿身雪白的靈寵,餘四娘無奈的對一臉懵懂的木桑白道。
木桑白本還不解,但隨即想起被那群黑衣人追殺的一幕,頓時也警惕了起來,揪著東西的尾巴將它硬塞進了衣服裡。
三尾不依不撓想要鑽出來,耳聽屋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木桑白心裡一急,抓起石頭上的烤肉直接扔進了衣服裡。
“呲”
木桑白痛的臉都白了,捂著胸口直接跪倒在地,天哪,燙死他了。
餘四娘見此也是吃驚不已,見過笨的,沒見過這麼笨的。
火光明滅,從黑夜中走進一群身材魁梧的大漢,其中一個滿臉絡腮胡的男人手持一對擂鼓鎏金錘,雙目圓瞪的掃了眼廟內,聲如洪鐘,“少爺,這個廟僅有一對夫婦,您大可放心。”
這時一個腰間佩著絡嬰長劍的少年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年紀卻跟個老頭一樣板著一副生人勿進的面孔,只見他點了點頭,“嗯,通知後面的人,今晚便在此露宿。”聲音帶著少年變聲期的沙啞。
少年一群人朝餘四娘和木桑白走了過來,他抱拳行禮,依舊面無表情,“在下乃是四海鏢局的赤末佟,今夜若有打擾之處還請兩位海涵。”
木桑白早就被燙的兩眼翻白了,哪還得出話來,只能扭曲著五官敷衍道,“海涵海涵……”
餘四娘卻並未應答,當這群人走進來的那一刻她已經知道了這些人的身份,四海鏢局——天啟王朝勢力最大,也是勢力最強的鏢局。
五年前就聽江湖中有人猜測,四海鏢局總扛把赤三爺有意將鏢局傳位給其次赤末佟,沒想五年過去了,倒真應驗了哪些傳聞。
只是沒想到赤三爺竟也是個狠心的,竟敢在其稚還未滿十八歲的時候就讓他獨自帶人走路鏢,
對走鏢稍微瞭解一些的人都知道,鏢局走鏢分為水鏢和路鏢。
走水鏢,泛舟而行,不僅能免除鞍馬車騎的辛苦,還能最大程度的避開與盜賊的沖突,可謂是件美差。
反觀路鏢,舟車勞頓不,還要時常行走在人煙稀少地方,而那些地方多是盜賊猖獗的巢xue,輕則失掉貨物,重則丟掉性命,風險極大。
因此路鏢對帶鏢的鏢師有著很高的要求,不僅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更要身懷絕技,膽識過人。
餘四娘翻烤著火上的大餅,心中思緒萬千,她並沒有因為赤末佟的年齡而看輕他,相反,她覺得能讓江湖人稱“夫三拱手”的赤三爺選為繼承人的赤末佟一定有著其過人之處,不然赤三爺不會舍棄正直壯年的大兒赤末炎反而去選擇還帶著嬰兒肥的次赤末佟。
只願今晚能安然度過,餘四娘暗暗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