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四娘也不由得無奈嘆息,“看來是我來晚了,藍色和紫色兩朵花不知道被什麼動物給吃掉了。”
七彩鈴蘭的奇特之處就在於一株花上能開放不同顏色的花朵,像是彩虹一樣,又由於花朵形似鈴鐺,便得了七彩鈴蘭這個雅號。
最難尋的三葉蛙都被尋到了,卻不想偏偏缺了七彩鈴蘭這一味藥材,或許這林間還有第二株七彩鈴蘭,可是她已經沒有時間去慢慢尋找了。
……
夕陽西下,落日收起了灑落在山谷裡的最後一抹餘輝,茂密的叢林陷入了一片昏暗。晝伏夜出的猛獸早已藏匿在草叢之內,目光貪婪的窺伺著路過的食物。
餘四娘將竹籃掛在一邊的樹枝上,轉身從身後簡易的樹蓬中取出一口鐵鍋,然後搭起了火堆,將鐵鍋放在上面倒入清水。
木桑白好奇的瞅著這空地上的樹篷,由簡易的樹枝呈“入”字型搭成,裡面堆滿了奇奇怪怪的東西,似乎這裡是這位姑娘的臨時休息點。
“姑娘是在這裡生活的嗎?”木桑白坐在石頭上,驚嘆的詢問道。
餘四娘沒有回答,專注的往鐵鍋中扔了兩塊面餅,又從竹籃裡挑出可以食用的菌菇放入,等煮的差不多了再往裡面撒入一些隨身攜帶的佐料。頓時一股讓人食指大動的香氣傳來,讓本就饑餓的木桑白饞的直咽口水。
“咻咻”
雪童從木桑白衣袖竄出,豎起身舉著前爪,聳動著粉色鼻激動不已。
餘四娘掃了眼那表情一致的主僕,心裡不禁覺得好笑,便盛了碗米糊遞給木桑白,“我叫餘四娘,是住在山谷外餘家村的婦人——心燙——”
“啊!好燙好燙!”
餘四娘話音未落,就見木桑白倏地跳了起來,慌忙將左手的瓷碗換到右手,又將右手換到左右,如此不停替換,手都燙紅了卻傻乎乎的不知道將碗放在地上。
那雪童三尾也在旁邊跟著瞎著急,“咻咻咻”叫個不停。
餘四娘扶額,她突然覺得這家夥的智商恐怕連四歲半的修兒都不如吧,也不知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別動!”餘四娘用帕裹住手指,將這個燙手瓷碗從木桑白手裡接了過去放在地上。
木桑白雙手捏著耳垂,跳著腳嘴裡止不住吸冷氣,眼眶中溢滿了水色,“嘶燙死我了燙死我了”
或許是這些年來照顧餘修成了習慣,所以見到木桑白那悽慘的模樣,餘四娘便止不住心軟,從懷裡掏出一盒藥膏喊道:“你過來,我給你塗些雪瑩膏就不會疼了。”
木桑白乖巧的靠近餘四娘坐著,委屈的伸出通紅的手指,上面鼓起了一顆顆的水泡。
餘四娘年齡並不大,不過剛好二十歲,又因為從修煉“魅影心訣”的緣故,所以整個人只要不使用魅術,看起來就猶如十七八歲的姑娘一般,清純而略顯稚嫩。
火光映照著兩人的側臉,距離太近,木桑白甚至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從臉頰擦拭而過的熱潮,如桃花一般的薄唇輕輕抿著,顫動的睫毛在眼底投影,看不見她眼底的神色,但是木桑白猜測,那裡面一定是認真和心翼翼的。
擦拭過藥膏的手指一片清涼,她低頭似是習慣性的輕輕吹了吹,像是一片羽毛在心間輕輕劃過,又像是一陣微風在湖面掠過,柔軟的讓人心醉,連呼吸都已經停止了。
餘四娘,四娘……
木桑白此刻的腦中只留下她的名字遲遲不肯退下,少年情懷,禁不起一絲挑逗,春風拂過,旁人以為只是蕩起一層漣漪,卻不知湖下百米早已掀起滔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