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蔚遠到家的時候,一個人攔在了車子前面。
那人一直不肯走,說著什麼。
顧蔚遠降下車窗,問:“你是誰?要幹什麼?”
沈星沉沒有辦法說話,發聲,只能舉起手機裡的文字給他看。
“沈落塵呢?她在這裡嗎?”
沈落塵?
顧蔚遠腦海裡完全沒有這個名字的印象,他確信並不認識這個名字的人。
“你找錯人了,我並不認識什麼沈落塵。”
邢宸低頭在手機上快速打字,舉起給他看。
“沈落塵是你的新婚妻子,我的姐姐。”
顧蔚遠看著這行文字,覺得可能遇到神經病了吧,還是個不會說話的神經病。
他明明連女朋友都沒有,市內隨便打聽一下顧家長子的婚姻狀況,都能知道他是未婚。
顧蔚遠:“不認識。”
他示意司機不要理會,直接開進了別墅內。
門口的人把邢宸攔住了。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邢宸沒有對啞巴這個病症在意過,沒人能讓他有說話的慾望,他也不需要跟無聊的人交流。
後來即使落下殘疾,走路坡腳,他也還是不覺得有什麼,他根本不需要別人的認同和關照。
但是,現在,當他情緒強烈波動,想要強硬的告訴別人自己的想法,努力拉扯聲帶,也發不出聲音來表達時。
他開始厭棄這具啞巴的身體。
邢宸在這裡一連呆了幾日。
如果顧蔚遠這裡都沒有沈落塵的痕跡,他想不到該去哪裡找她了。
後來。
門口,邢宸又一次攔下顧蔚遠的車。
顧蔚遠看不下去了,跟他說:”我不知道你遭遇了什麼?但是你這樣下去怎麼找人?還有,你與其在這裡找我,不如去警局報警,讓警察跟著一起找。”
邢宸暈倒在門口。
顧蔚遠讓人把他送去了醫院。
邢宸病好後,去了警局報案。
可是,警察說沒有這個人,沒有沈落塵這個人。
邢宸從警局回來,他從家裡的櫃子裡拿出一個紅本子。
開啟之後,手有點顫抖。
薄薄的本子上,只有他自己,沒有沈落塵。
沈落塵,消失了,一切層面上的消失。
這個世界,除了他,沒有人記得沈落塵這個人。
那種被操控的感覺又來了。
當初,他的意識總是被控制,清醒的時刻很少,只能靠鋒利的刀片提醒。
他厭惡那種不受控制的生活。
來到這個世界後,有跟季初相同容貌和相似性格的沈落塵陪伴,他適應的還不錯。
有她在,他沒有再感到孤獨,也沒有了那種被控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