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被驚醒。
深夜裡的這種聲音很可怖。
季初不是膽子大的人,也不是好奇心重的人,她選擇聽不見。
當第二聲碎裂聲響,季初去這種聲音的房間,敲了敲門。
季初的腳傷養了幾天,走路已經沒問題了。
沒有人應。
季初試探的擰門把手,沒有鎖門。
推開門後,裡面的人冰冷的視線射向季初。
季初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很脆弱的人,是邢宸?
白色大理石地板上落了一地玻璃碎片。
邢宸的手受傷了,很多血染紅了他的手臂,白色襯衫。
地板上也有紅色血滴暈染。
天花板上的白熾燈常把人照的面板死白。
邢宸坐在地上,姣好的容貌滿是戾氣。
“出去。”
季初是不想管他的,看樣子死不了。
接著,她聽到了邢宸的悶哼聲。
季初說不清為什麼,她是害怕邢宸,可是看著邢宸這樣子,她沒辦法輕松的走掉,不管不顧。
尤其是邢宸身上的血跡面積更大了。
季初走進邢宸。
“出去。誰讓你進來的?”邢宸很兇。
季初平靜的看著他,然後真的出去了。
待她走後,邢宸的背一鬆,他放開了左手,那裡之前握著一枚玻璃渣。
額頭上滿是汗水,可身上的痛敵不過那種明知道清醒離他而去的巨大失落憤懣。
心裡空了很大一塊,露著風。
他又抓起了一塊玻璃渣握在手心。
心情激蕩中,臥室門又開了。
邢宸隨意的掃一眼,女人提著小藥箱過來。
季初到他跟前,蹲下。
剛才她離開的時候,邢宸像是拼命反擊的小狼,而這會,邢宸靠在床尾,放鬆了一些,又恢複了平時那種樣子,不露一點脆弱向外。
季初拉過他受傷的左手,看他沒有甩開她,她開始用消毒水清洗傷口。
邢宸注視著她。
然後他說:“你做這些,是想討好我,讓我放你離開嗎?”
“是啊。”季初說。
邢宸這時是有點虛弱的,即使強撐著一副玩弄別人於股掌之中的貴公子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