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淮安從西裝口袋掏出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幾個名字:“您猜怎麼樣?我在上面看到一個十分意外的名字。”他將紙條朝著探監視窗,拿給蘇慧嫻看。
“不!不是他!”蘇慧嫻慘白著臉說,“跟他沒有關系。淮安,聽媽的話,就此打住,別查了。媽已經坐了十五年的牢,我在裡面每天幹雙倍的活,爭取寬大處理早日減刑。最多還等五年,或者六年,媽就能出來了,我們母子就能團聚了。媽求你,別節外生枝了,等媽出來咱們好好過日子行嗎?”
“節外生枝?”趙淮安笑得諷刺,“那我爸白死了?”
他猛然起身:“這麼多年我一直查詢證據,給你翻案,不是為了你,是為了給我死去的爸討一個公道!我要那個真正的兇手繩之以法,得到應有的報應和懲罰!”
母親的痛哭和挽留聲在身後越來越遠。
走出監獄,趙懷安看著天邊的雲朵,心下那個念頭愈發堅定。
那天,是他約沈知行等人吃飯的三天前。
沒錯,早在告訴沈知行他們之前,他就已經先一步回到了a市。
雲蓓溫和的聲音仍在對面響起:
“那就好。你如今也老大不小,今年也快三十了吧,有物件了嗎?也是時候成個家了。”
趙淮安笑得溫文爾雅:“謝太太關心,淮安現在心思都在事業上,還沒有成家的想法,以後再說吧。能遇到合適的另一半也要看緣分。”
雲蓓:“你們年輕人總是有自己的想法,我也不好多說。這次既然回國了,就常來走動,把這當自己的家。”
趙淮安笑:“謝謝太太。我這次回來,接了個客戶案子,查證據有些棘手,想請先生幫幫忙。可能還真得常來叨擾了。”
“需要幫忙盡管開口,你們魏伯父也常掛念你們幾個。他在公司,你要是急的話,直接去找他就是。”
又聊了些家常,趙淮安才從雲家告辭。
他站在花園外的路上回頭,看了眼雲家的大房子,臉上的恭敬謙潤淡去,眼神變得漠然。
……
雲眠覺得她現在沒什麼煩惱了。
讓她煩惱的事都解決了,只要等回到a市,回到家,所有的一切就都能回到原本的正軌上。
所以這段時間,她跟著沈知行在小鎮上過得逍遙自在,每天都很充實開心。
算是歪打正著實現了她以前的願望——過上無拘無束自由自在的日子。
唯一來找麻煩的,是何光那個家夥。
大概是左堯去告了狀,沒過幾天,何光就給沈知行打來電話:“聽說你新招了個女助理,還讓她跟你住同一個套房?”
當時雲眠正在房間的餐臺前沖咖啡,聽到沈知行接電話,歪著腦袋聽了一耳朵。
沈知行應得很淡定:“嗯,怎麼。”
“怎麼?你說怎麼?!”他淡定,何光可就不淡定了,“這事要是傳出去,被狗仔拍到了,你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沈知行餘光朝餐臺那邊掃一眼,見雲眠正悄悄在看他,發現他的視線移過去,連忙掩耳盜鈴的轉過身,假裝無事發生。不由笑了笑。
何光在那邊急道:“你笑什麼,我跟你說正經的。那女孩到底是誰啊?左堯說她根本不像個助理,是不是你上次說的那個什麼什麼女孩?”
沈知行皺眉:“什麼什麼女孩,別聽左堯瞎說。我什麼時候做過沒分寸的事,到時候見到她你就知道了。”也不給何光追問的機會,他直接掛了電話。
雲眠端著沖好的咖啡過來,抿了口,小勺子晃了晃,眼珠子微動,問他:“是不是何光來問我的事了?”
沈知行無奈:“嗯,左堯去跟他告了狀。”
“哼,別告訴他!”雲眠狡黠地說,“到時候回去才好嚇他一跳!”
沈知行看著她,磁聲低笑:“嗯,我也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