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起去昌平侯那兒探望了一圈。
趙明臻與他不熟,所以想著和燕渠一起,氣氛能少些尷尬。
但等出來之後,她還是睨了燕渠一眼,道:“你同他的關系,比我想象中要好。”
“畢竟打了幾年交道。”燕渠平視前方,問道:“長公主想去哪裡逛逛?”
天色還不算晚,難得的是沒下雪也沒起風。趙明臻不急著回去,隨口道:“隨你帶路,我只是想熟悉熟悉,免得兩眼一抹黑。”
那就不是玩樂性質的了,燕渠稍加思忖。
他天生方位感敏銳,對北境更是瞭如指掌,很快便在腦子裡整理好了路徑。
趙明臻一面跟著燕渠轉著,一面把周遭的景象風物都記下。
朗姿女貌的一對,到哪兒都是引人注目的。不過兩人都騎著大馬,尤其是趙明臻的白虹,一看便不是尋常人家能豢養得了的,沿途的路人都很識趣地讓了道,至多敢在背後偷偷打量。
趙明臻看了一眼燕渠那雜色馬,揶揄道:“你對它,也是情有獨鐘了。”
從北境到京城再從京城到北境,一直都是這一匹。
詭異的是,她竟然也把這雜毛看順眼了。
燕渠以為她只是嫌棄,於是道:“禦賜的那匹,當時走得太急,沒來得及帶。”
說到馬兒,他的視線也不免落在了趙明臻的馬上——通體雪白的毛發,彷彿仙人坐騎般的悠然姿態,第一眼看過去只覺美麗,倒是很容易讓人忽略,它也是一匹能行千裡的寶駒。
……物似主人型,還真有點像她。
在真正熟悉她、瞭解她之前,都會以為,她不過是個空有美貌的花瓶。
曾經,他也是那些淺薄的人其中一員。
趙明臻察覺到他的目光,皺了皺眉頭,道:“你盯著本宮瞧什麼?”
燕渠緩緩移開視線:“沒什麼。”
……
天色漸深,街上的人越來越少。
只有京城能執行嚴格的宵禁,像是邊關,通常只有戰事爆發的時候會戒嚴。
仗是已經打完了,但夜裡太冷,倒也沒人天黑了還在外面閑逛受凍。
趙明臻乜了燕渠一眼,道:“你算得真準。”
在城裡轉完一圈,終點正好是他自己府上,她但凡超過五歲都不會認為這是巧合!
燕渠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並不承認:“正好轉到這裡。長公主來喝杯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