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了,這段時日忙忘記了!
貪嘴吃的蓮子性寒,席間又喝了許多杯涼酒,再加上這迎面灌進來的冷風……
若是碧瑛這兩日在伺候,興許她還能提醒兩句,但剛巧她吃了掛落,這兩天伺候的是碧桐。也不是碧桐不好,只是不比碧瑛伺候她伺候得多。
好像越來越痛了……是心理作用嗎?
腹痛如絞,趙明臻下意識捂住了肚子,皺了皺眉。
身後,無知無覺的燕渠輕輕嘆了口氣,也走到了圍欄邊。
他身高腿長,池塘的白玉圍欄還沒他胯高。頎長的身影被月光投影在粼粼的水面上,皴起細細的皺褶。
“請回吧長公主,夜晚風涼,我們回去再說。”
趙明臻埋著頭,沒說話。
燕渠見狀,以為她是惱了自己,下意識上前一步,然而卻還是頓足,垂眸又喚了一聲:“長公主?”
趙明臻還是沒應聲,整個人像一隻沉默的鵪鶉。
燕渠終於覺出不對,上前走到了她的身側。
月光如水,照得她面頰都是冷的,秀麗的眉正緊蹙著,往日嫣粉瑩潤的唇,此刻也被她自己咬得有些泛白,像是在忍痛。
燕渠有一瞬迷惑——等等,他方才做了什麼,能把人氣成這樣?
好在第一陣痛勁很快過去,趙明臻緩緩抬起發白的臉,有氣無力地道:“回去吧。”
她抬起手,想扶著立柱撐起自己轉身,卻被石頭冰冷的觸感,激得立馬縮回了袖子裡。
好在這時,有一隻男人的手臂從旁伸了過來。
靠在燕渠平穩而有力的手臂上,趙明臻稍稍鬆了一口氣。
她抓著他的手臂站穩,只想趕快回殿內該換的換該躺的躺,卻聽得身側扶著她的男人,忽然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長公主,你……可是哪裡受傷了?”
受什麼傷?
趙明臻沒力氣和他扯閑篇,只面無表情地道:“沒有。”
燕渠皺了皺眉,道:“臣聞見了一股血腥氣。長公主,你方才磕碰到哪裡了嗎?”
聞言,趙明臻的瞳孔驀地一顫,臉也瞬間漲紅。她掐著他的胳膊,惱羞成怒道:“你閉嘴!不許再說了!”
再結實的肌肉,沒有發力的時候也是軟的,她這一下掐得嚴嚴實實,燕渠卻連痛也沒喊,只把眉頭鎖得更死,道:“殿下,不能諱疾忌醫,這血腥氣,分明……”
他再多說一句,她就要暈過去了!
趙明臻在心裡無聲地尖叫,又掐了他一把:“閉嘴!燕渠!你再不閉嘴,我現在就能死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