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的不行,只能來軟的了。
徐太後崇佛多年,如今兒子登基了,她更篤信是自己那一套起了作用,對此更是深信不疑。
越錚是罪臣之後,從前家裡也是讀過書的,並不是只知武力的蠻人。
他很快就懂了趙明臻為什麼要這麼做,忍不住勸道:“殿下,太後娘娘她……此番只是禁足,不曾有其他的處罰落下,公主府的其他人,也都是可以出入的。”
“等太後她氣頭過去了,自然會原諒您的,您何苦損傷自己的身體呢?”
越錚都能明白的事情,趙明臻不會不懂。
但她不是坐以待斃的性格,也沒有那麼多心情解釋了,只輕聲呵斥道:“本宮的事情,還輪不到你多嘴,下去——”
越錚的眼神黯然一瞬,躬身退下了。
趙明臻垂著眼,看著經捲上,鮮血的顏色漸漸轉為深褐,內心忽然湧動出一股莫名的快感。
她招搖、她淺薄,這些又何嘗不是她可以利用的籌碼。
如果賜婚已經無法逃避,那就讓她利用這樁婚事,得到更多。
所謂尊貴的身份,不過是紙糊的罷了。
只有權力,才是真正可以保護她的東西。
——
等公主府的其他人發現趙明臻刺血經的時候,她已經完成了一大半了。
碧瑛不可置信地看著趙明臻,顫聲道:“長公主……”
趙明臻輕抬眉梢,看著她:“你不去,那本宮換別人了。碧桐,來,把這一卷拿去香籠裡燻一燻,務必要讓它浸滿檀香的氣息。”
一個橢長臉的丫鬟從旁走出,她紮著青綠色的發帶,鬢間腕上都沒有額外的裝飾,很是樸素,與公主府看起來都有些格格不入了。
碧瑛平常侍候她的飲食起居,而這個碧桐,則負責文墨上的一些事情。
碧桐猶豫著看了兩眼趙明臻,最後也是咬著牙接下了。
碧瑛像是才緩過勁來,趕忙過來捉趙明臻的手,道:“長公主,一卷還不夠嗎?您還打算……”
趙明臻甩開她的手,淡淡道:“一卷當然不夠。不得讓宮裡那兩位,都感受一下本宮的心誠?”
碧瑛還想再攔,但見趙明臻神色不妙,終歸還是把話吞了下去。
“這佛經,倒是真的有讓人靜心的功效。”趙明臻忽然嘆道。
碧瑛小心翼翼地接嘴道:“殿下怎麼突然說這個?”
趙明臻垂下眼簾,輕輕笑了一聲。
“沒什麼。”她說:“我只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親弟弟順利繼位後,她實在有些懶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