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進來,那就讓他站著吧。”
傾絲一向不喜歡苦惱瑣事。
有關魏泱,她是一件事都想不明白。
既不明白,那就不要再胡思亂想。
魏泱若想進來,自己就會進來。
他是金尊玉貴的傅國公世子爺,想進正屋,不過抬抬腳的功夫而已。
傾絲秉持著這樣的念頭做了許久的針線活計,時不時抬頭看一眼庭院,見魏泱還是沒有進屋,便問冬兒:“他是站著站著睡著了嗎?”
冬兒忍俊不禁,只道:“外頭還有些冷呢,站在風口裡怎麼會睡著?”
“那他怎麼不進來呢?”傾絲獨自嘟囔道。
冬兒也瞥了眼庭院內站立如松的魏泱,半晌只道:“奴婢要不要給世子爺送件大氅去?若是染了風寒可怎麼好?”
傾絲搖搖頭,道:“罷了,他若覺得冷,自己就會進來。”
冬兒立時笑道:“聽著夫人這話,似乎盼著世子爺進來。”
“不是。”傾絲搖搖頭,紅了臉頰:“我只是想與聊一聊而已。”
聊一聊兩人的未來,團哥兒的未來,以及回到傅國公府後的一切。
傾絲懵懵懂懂,對情愛一事依舊一知半解。
她不敢相信魏泱嘴裡的心悅,只是想將日子過好。
事已至此,她已有了團哥兒,團哥兒又是傅國公府的血脈。
若她不想和離,便要與魏泱做一輩子的夫妻,肩負起父母的責任,照顧好團哥兒。
若她想和離,也要與魏泱將話給說清楚。
思及此,傾絲不免有些憂愁。
她哭喪著臉問冬兒:“我自己也不知曉該怎麼辦了。”
冬兒嘆道:“夫人還在月子裡,可不能總是這麼愁眉苦臉的,若是想不明白,那就往後再想。只是和離一事是萬萬不可,您一個弱女子,即便有萬貫家財傍身,無權無勢地回了江南,也很容易被人吃幹抹淨,倒不如倚靠著傅國公府這棵參天大樹呢。”
珠綺也道:“冬兒說的對,若世子爺對您好,你就與他做一對相敬如賓的夫妻。若世子爺對您不好,哪怕看在團哥兒的份上,您也是爺的正妻,守著自己的院落過日子就是了。”
兩個丫鬟都勸哄著傾絲,傾絲將她們的話放在心內體悟了一番,只道:“我知曉你們說的是對的。”
話音甫落,在庭院裡站了許久的魏泱終於進了屋。
冬兒和珠綺立時噤了聲,乖順地退到了外間,讓魏泱與寧蘭獨處說話。
魏泱一進屋,便走到床榻旁,笑著問傾絲:“今日你都做了什麼。”
傾絲的態度明顯沒有前幾日那般冷淡,也笑著回他:“睡了一會兒,做了會兒針線。”
答話後,傾絲又反問魏泱:“爺今日都做了些什麼?”
魏泱淡淡道:“我才剛來,想瞧瞧你怎麼樣了。”
傾絲勉強一笑:“妾身什麼都好。”
魏泱近乎貪婪地注視著她素白的臉蛋,傾絲被這道炙熱的視線盯得很不自在,過了一會兒後才迎上魏泱清冷的眸。
“世子爺有什麼話要與妾身說嗎?”
魏泱蹙起劍眉,不喜歡傾絲生疏的“世子爺”。
他想聽她喚自己為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