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一時將傾絲留在了身邊,她的心卻離自己遠去。
他很貪婪,不僅想讓傾絲天長地久地陪在自己身邊,更想牢牢攥住傾絲的心。
所以魏泱放下了往日裡的高傲,幾乎是祈求般地對傾絲說道。
傾絲聽後又是一陣沉默。
她越是沉默,魏泱心裡就越害怕,丟擲來的籌碼就越來越大。
“你若不喜歡住在京城,我可以陪你去各地遊玩。你若覺得在內院裡憋悶,我也可以替你尋幾個性子和善的貴婦做密友。我的私庫鑰匙你大可握在掌心,想要什麼只要開口就行。”
誰知傾絲聽後卻只道:“爺,妾身不是想要這些。”
她張了張嘴,望向魏泱暗紅的眸子,道:“爺的意思是不肯放妾身走了吧。”
魏泱當然不願意,他好不容易才讀懂了自己的心,明白了該怎麼愛護傾絲。
絕不願意在此時放傾絲離去。
他也明白自己做了許多錯處。
現下唯一能說的便是:“除了這一件事,我什麼都答應你。”
傾絲心裡悶悶的,半晌只說:“妾身累了,想睡一會兒。”
這是她委婉地在向魏泱下逐客令。
魏泱聽得明白,只道:“好,我出去,你好好休息。”
他沒有半點不情願,也沒有拖泥帶水地硬是留在屋內。
魏泱一走,傾絲堵在心口的那股鬱氣終於重重地籲了出來。
孤身一人,傾絲也終於可以好好思量思量自己與魏泱之間的關系。
她是生性怯弱,可也不是一點脾氣都沒有的人。
在乾國公府的日子不好過,嫁來了傅國公府後日子過的也不算順遂。
從一開始,傾絲就只是想好好活著而已。
往後種種,不過是事與願違。
剛剛生産過後的她並沒有多少力氣去多思多想。
況且魏泱帶給她的這道難題也著實太難解了一些。
不知不覺間傾絲便在一片混沌的思緒裡睡了過去。
翌日她醒來的時候,奶孃正抱著孩子在內寢裡喂.奶。
英瑰公主指揮著丫鬟們用軟煙羅封窗,笑道:“坐月子的人可不能著了風寒,都仔細著些,你們夫人身子本就弱呢。”
這話一出,傾絲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還是她那個囂張跋扈的婆母嘴裡說出來的話嗎?
怎麼一夜過去,婆母改了性子?
就在傾絲不明白狀況的時候,英瑰公主見她醒來,又語氣和藹地說道:“等你出了月子,咱們就回京城,倒時候孩子滿月,也好風風光光地辦一場喜事。”
可憐傾絲是個旁人對她好三分,她就還五六分的純善性子。
生産前,英瑰公主雖然幾次三番地斥責了傾絲,還讓傾絲在丫鬟婆子們跟前丟失了臉面。
可傾絲到底不是什麼記仇之人。
面對英瑰公主的示好,她只是輕聲道:“多謝母親。”
因傾絲的這一句“母親”,也讓英瑰公主暗自鬆了口氣。
她雖然出身尊貴,又是傅國公府說一不二的女主人。
可英瑰公主命裡只有魏泱這一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