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逢烏徹來尋他說話,抬眼一見魏泱一副鬱悶不堪的模樣,心裡分外得意。
“瞧你這麼鬱悶,我心裡便高興許多了。”烏徹毫不掩飾自己的幸災樂禍。
魏泱冷冰冰地掃了他一眼,將手裡的信箋扔到了地上,只說:“拿著你的信,滾。”
今日烏徹上門本也就是為了這封信,卻沒想到還能瞧見魏泱為情所困的模樣。
“聖人說這世上所有的人都難逃一個情字,如今瞧見了你這副模樣,我才知曉聖人所言非虛。”
烏徹還要在這兒誇誇其談,魏泱卻沒有搭理他的意思。
烏徹討了個沒趣,只道:“你不懂女人心,不妨問問我,我可幫一幫你。”
本以為魏泱一定會不耐煩地責罵他幾句。
沒想到他聽了這話卻只是凝眸仔細地打量了烏徹一番,好似是在思考著能不能相信他的話語。
見狀,烏徹便道:“你別忘了,我府裡有多少通房丫鬟和妾室。”
聞言,魏泱才道:“那你說說,該如何哄好女子?”
烏徹沒想到魏泱會真心實意地問他男女之事,一時也拿出了幾分專注來:“首飾釵環和雲錦唄,女人不就喜愛這些東西嗎?”
“這些沒用。”魏泱蹙著眉道。
如此,烏徹便思索了一番道:“既不在乎財物,那這女子一定節氣頗高,這樣的話你可就要小心些了。”
“怎麼小心?”此時的魏泱宛如一個虔心研習的學子。
烏徹心情大好,剎那間只說:“那你就要適當地服服軟,雖則男子漢大丈夫不好如此行事,可為了心愛的女子低一低頭也不是什麼難事。”
他說完這話又想起魏泱有一副旁人都無法撼動的執拗性子。
所以烏徹又添了一句:“否則你的心高氣傲說不定會將那女子推得越來越遠,乃至於留下……遺憾來。”
一番教導,並未讓魏泱心頭蒙著的疑惑消退。
只是烏徹這似是而非的這一番話還是讓魏泱生出了些忌憚。
他心愛傾絲,不想與傾絲越走越遠。
烏徹見魏泱將自己的話聽進了耳朵裡,便又道:“那東呈王家的世子,不就是強搶了個民女,求美不得,還將那女子給逼死了,自己吃了掛落不算,還連累了東呈王府的名聲。”
話盡於此,魏泱再不想當真也把烏徹的這一番聽進了心裡。
翌日清晨,刁嬤嬤來伺候傾絲起身的時候給她端來了安胎藥。
傾絲覺得那安胎藥太苦了些,便只肯喝下一半。
刁嬤嬤好說歹說才哄著她將另一半安胎藥喝下。
只是府醫給傾絲開了三頓安胎藥。
另外兩頓她卻是怎麼也不肯下肚。
冬兒一向知曉傾絲有不肯吃苦藥的壞習慣,這便去小廚房裡討來了蜜餞。
有了蜜餞,傾絲才肯喝下一碗。
刁嬤嬤進屋時瞧見了桌案上擺著的安胎藥,只道:“夫人怎麼還是沒有將安胎藥喝完?”
這一回的傾絲為了躲掉苦藥,只在床榻上裝睡。
刁嬤嬤也拿她沒有辦法。
不得已,刁嬤嬤只能去魏泱跟前大吐苦水。
這話飄入魏泱耳畔,他卻是不由地心間一顫。
正逢他被東呈王世子逼死民女那時鬧得心氣不順,聽了這話便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
傾絲……會不會是被他逼得太甚,乃至於心裡生出了不好的念頭,所以才不願意喝安胎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