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絲忍著羞意貼上了魏泱的胸膛,只道:“夫君,我們圓房吧。”
說這話時,她的心跳紊亂如麻,耳畔彷彿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與心跳聲。
她好奇魏泱的回答,更期盼著能早日與魏泱有夫妻之實。
等了良久,魏泱才開口道:“你還有身孕……”
他嗓音沙啞又低醇,儼然是被慾望主宰得難以剋制著自己。
只是他牢記過張太醫的囑咐,傾絲身子算不上好,這一胎懷的也十分驚險。
他不能讓她身處險境。
所以魏泱仍是在竭力忍耐,不想傾絲卻俯身在他耳畔說了一句:“夫君,妾身問過府醫了,他說可以的。”
這一刻,她的眸中瀲灩著羞意與擔心,甚至還浮起了些不甚明顯的歡喜。
她想,此時此刻的她是一點都不抗拒魏泱的,或許也有一點點喜歡她。
傾絲心裡本就沒有多少大志向,她只想有一寸能躲避風雨的港灣,吃飽穿暖,能照顧好對她忠心耿耿的冬兒與珠綺。
以她的出身,在這富貴迷人眼的京城裡怕是不好得償所願。
可魏泱卻滿足了她一切的夙願。從前她在乾國公府裡過著朝不保夕、戰戰兢兢的日子,如今卻衣食不愁、受人尊敬。
魏泱甚至還向她承諾了不納妾。
傾絲當真很高興,這點彌漫在心口的高興並非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
她只是迫切地想要成為魏泱真正的妻子。
“夫君。”她秋水似的明眸再度望向魏泱,如鶯似啼的嗓音裡藏著幾分羞赧與期盼。
還有一絲小心翼翼。
魏泱哪裡讀不懂她的意思?她住在傅國公府裡,雖過起了錦衣玉食的日子,可心裡還是極為不安。
她害怕,害怕自己現下擁有的一切會如鏡花水月般消逝不見。
魏泱感同身受著傾絲的不安與驚惶。
所以他便握緊了她的柔荑,耐心十足地與她說:“你可還記得我與你的初遇。”
這話沒頭沒尾,霎時讓傾絲愣在了原地。
她隨著魏泱的話回憶了一番,只記得自己在乾國公府的北竹苑裡見過他一面。
其餘,再無瓜葛。所以她根本就不明白魏泱為何要娶她,還對她這般好?
見傾絲一臉懵懂,魏泱便笑著撫了撫她鬢邊的碎發,又俯身在她唇上映下一吻。
“上元燈節,你跟在王珠映的身後走到了鵲仙橋的石桌旁,站在了王雎之身後,那時王雎之正在與我下棋。”
魏泱循循善誘,幫著傾絲一同回憶著。
只可惜傾絲已是記不大清兩年前的事,那時的她汲汲營營只為了討好王珠映,繼而在乾國公府有一寸安息之地。
她記不起往事,魏泱卻也不惱,只笑著道:“我心悅你,便是從那一夜開始。”
兩人之間的回憶映在傾絲心裡卻只剩下了一片空白的迷茫。
她絞盡腦汁地想要回憶起那年上元燈節之事,卻只是徒然。
魏泱的話也解開了她心中的疑惑。
原來他已心悅了自己那麼久。
傾絲的心裡浮起些細細密密的歡喜。
便聽魏泱又開口道:“所以你不必擔心我會納妾,也不用這般委曲求全地照顧著我的慾望。”
寥寥兩句話間,天知曉魏泱是用了多大的氣力才平複了心中洶湧而起的慾望。
他平靜地注視著傾絲,以從未有過的真摯語氣告訴她:“你什麼都不用做,只要陪在我身邊,於我而言,就是上天的恩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