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傾絲為他縫製衣衫一事,魏泱心裡是萬分高興與期待的。
當初魏泱為王雎之縫制扇套與香囊時,可把魏泱給氣了個夠嗆。
他是在是想不明白,王雎之與他相比,到底有什麼吸引傾絲的地方?
好在如今都不要緊了,傾絲成了他的妻子,往後他也不必再擔心著旁人會採擷覬覦她。
“什麼紋樣都好,我都喜歡。”魏泱笑了笑,蹙在一處的眉宇自在地舒展開來,人瞧著也是一副喜意洋洋的模樣。
傾絲沒想到魏泱會因為這麼一件她親手所做的衣衫而高興成這番模樣。
寄居在乾國公府的時日裡,她給所有的長輩和平輩都送去過自己親手所做的針線活計。
可或許是因為她人微言輕的緣故,沒有人會把她的針線活計當一回事。
態度好些的,當面謝過她後將那針線活賞給了身邊的奴僕。
態度不好的,當著她的面就把針線活丟了。
這還是頭一次有人,如此珍視著她的針線活計。
這點尊重,細細密密地鑽入了傾絲的五髒六腑之內,撐起了她時常彎折著低人一等的脊背。
傾絲心裡泛起了一陣融融的暖意。
她喜悅時嘴角會翹出姣美的弧度來,一雙柳眉彎盈如月,擔得起一句清甜動人。
魏泱笑著撫了撫她的鬢發,說起刑部的一些趣事,與傾絲商議著過兩日去普濟寺上香。
傾絲成婚後因養胎的緣故不曾外出過,魏泱這話一出,她心裡也有幾分躍躍欲試。
魏泱見她高興,便笑著說:“我要帶你去見個人。”
“夫君要帶我去見誰?”傾絲好奇地問道。
魏泱神色還算淡然,只是那雙璨若星辰的眸中不可自抑地掠過兩分傷心。
“那人是我的師母。”
魏泱話盡於此,瞧著是不想再多言的模樣。
傾絲心裡雖好奇魏泱為何提到自己的師母這般三緘其口,可她瞧見了魏泱有幾分異樣的臉色,便識趣得沒有再追問下去。
當日夜裡,魏泱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傾絲心裡存了疑。
第二日晨起時,正逢魏泱去書房裡處理些公事時,傾絲將刁嬤嬤喚了過來,細問她魏泱師父之事。
刁嬤嬤聞得此話,臉色驟然慘白無比。
她來回張望了一番,張了幾回口,總是不知曉該如何與傾絲提起此事。
想了又想,刁嬤嬤便道:“夫人還是不要問了,這事是我們傅國公府的大忌諱呢。”
傾絲在一旁靜靜聆聽著,不驕不躁地注視著刁嬤嬤。
只是那麼幾眼,就讓刁嬤嬤沒了言語。
她是眼睜睜地瞧過魏泱心疼傾絲的模樣的,知曉傾絲在魏泱心裡有多重要。
於是,刁嬤嬤也不敢再隱瞞傾絲,將胡禦史身死的訊息說給了她聽。
“老奴冷眼瞧著,世子爺是把胡禦史當成了親生父親一般,他一直認為是他害死了胡禦史,愧怍了這些年,好不容易才放下了心,沒想到胡禦史的夫人又因為胡家女兒的親事纏上了世子爺,世子爺這兩日已是在搜羅滿京城的王孫公子,只為了給胡家女兒尋個好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