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絲想斂下睫羽,或是偏頭朝著一側與魏泱拉開些距離。
偏偏魏泱往裡又傾了傾身,修長的玉指攫住了她的下巴,以薄唇吻上了她。
起初他只是淺嘗輒止,後因傾絲怔愣著沒有第一時間反抗的緣故,這吻便成了長驅直入、來勢洶洶的糾纏。
這是他遙想了許久的事,心心念念、寤寐求之。
所以這吻才會如此來勢洶洶。
被吻懵了的傾絲想去推開魏泱,柔荑與皓碗才覆上他堅硬的胸膛,便被魏泱反握著高舉在了頭頂。
這下,傾絲徹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魏泱的吻越來越熱切,她只能勉力張開嘴呼吸著,任憑他咬著自己的舌作亂。
足足吻了一刻鐘,魏泱才猛地松開了傾絲。
他立時背過了身去,深呼吸了好幾回,才回身凝視著傾絲道:“昨日媒人和保山已上了門,你舅父舅母欣然應允了你我的婚事,所以……”
他頓了頓,面目裡的潮.紅與心間的紊亂盡皆消散了些。
“所以,你不能再想著那個秀才,你與他一點都不相配。”
這吻才結束,傾絲大口大口地喘息著,格外珍視這來之不易的喘氣機會。
愣了一會兒後,她才迎上了魏泱炙熱如火的眸色。
方才她是想勸一勸魏泱,她與閆潤的婚事如何不要緊,可卻不能恩將仇報,在懷著身孕的情況下嫁給他為妻。
她的母家已四散飄零,無法帶給魏泱任何助力,傾絲自己也不懂高門大戶裡的彎彎繞繞,更不會管家理事。
傾絲實在想不明白,魏泱娶了自己後,能得到什麼好處?
她惘然的神色映進魏泱的眼裡,呆呆愣愣得露出幾分嬌憨氣來。
魏泱哪裡還記得發怒一事,當即便扯動嘴角一笑,道:“不必胡思亂想,只等著大婚那一日就是了。”
傾絲瞥一眼魏泱,瞧著他似是歡喜又似是惱怒的模樣,到底是把嗓子眼裡那一句“那我與閆公子的婚事該怎麼辦才好”嚥了下去。
舅舅和舅母都應下的事,她想不想、願不願意又有什麼重要的。
況且魏泱也知曉了她懷有身孕一事,比起閆潤那裡的未知與艱難,此刻的傾絲倒安心了幾分。
只是剛才的一吻實在是過分奇怪了些,又把內寢裡的氛圍襯得旖旎了不少。
好在魏泱也沒有再與傾絲攀談的意思,兩人這便沉默了下來。
兩日後,傾絲徹底痊癒。魏泱的人手將她送回了月華閣。
錢氏依舊稱病,王雎之忙前忙後地為傾絲準備嫁妝,並隔幾日來月華閣彙報一番婚事的進展。
傅國公遠在西北,這婚事遞到英瑰公主府後,一向十分挑剔的英瑰公主痛快地應了下來。
三書六禮都進行地十分順利。
傾絲只躲在月華閣裡備嫁,此時魏泱已搬出了乾國公府。
兩家人去普濟寺求了簽,普濟寺的大師下了批語,說是今歲魏泱命裡犯沖,最好是在兩個月內將婚事辦下來,這才能挫一銼命裡的煞氣。
乾國公府自然無有不應的,王雎之又遣人去給傾絲送信。
等人離去後,冬兒忍不住感嘆了一句:“這婚事怎麼辦的這麼急切,瞧著倒像是要在姑娘顯懷前將婚事辦下來一般。”
傾絲也有此感,自那日在北竹苑醒來之後,往後的所有事都彷彿走馬觀花一般匆匆而往。
她幾乎是被推著前進的,嫁妝、陪嫁丫鬟、乃至婚事的時間都由旁人來定。
傾絲彷彿是隻要在閨閣裡待嫁,等著下月的大婚之日即可,其餘的事都不必她來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