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越久,她越是看不懂自己的兒子了。
“泱兒,你搬回傅國公府吧。”英瑰公主避而不答,只如此道。
魏泱冷笑一聲,也學著英瑰公主一般避而不談道:“我勸母親收了要給兒子迎娶梅若芙的心思,小心喜事變喪事。”
說罷,魏泱便拂袖離去,只留給英瑰公主一個冷漠無情的背影。
英瑰公主是又氣又痛,臉色脹紅不已,險些便難以維持自己公主的尊榮。
身旁的嬤嬤連忙勸解了她一番。
卻是越勸越讓她傷心。
“你們瞧,他這話的意思是不是,若本宮執意要他娶梅若芙,他就死給本宮看?”
婆子和姑姑們心裡都有一把桿秤。只是瞧著英瑰公主如此傷心的模樣,也不敢上前深勸。
只有一個最膽大的姑姑上前勸道:“公主別傷心,世子爺這話不過是在耍性子而已,他是個有孝心的好孩子,怎麼會讓公主受白發人送黑發人之苦?”
沒想到這話非但沒有安慰到英瑰公主,反而還讓她陷入了深深的苦痛之中。
“這麼多年了,泱兒還是在怪本宮。”
涉及往事,嬤嬤們便不敢再多言。
英瑰公主就這便愣愣地坐在太師椅裡,孤傲地,孤獨地,守著這雕欄玉棟,處處奢靡富貴的公主府。
梅若芙回江北的訊息傳到錢氏的耳朵裡。
她高興得連飲了好幾杯酒,與身邊的嬤嬤說道:“今日我當真是痛快。”
又逢王睿之的病症好轉了不少,人雖還有些呆呆的模樣,卻比前些時日好上了許多。
錢氏總是想追問他在刑部天牢裡的遭遇,可一問,王睿之便會驚聲尖叫、還要砸屋內的陳設器具,情緒極其激動。
神醫也勸錢氏:“最好是不要再問,若時常刺激三公子,說不準這病症就一輩子好不了了。”
錢氏聽了這話後才作罷。
她既要忙著照顧嫡子,還要為嫡女的婚事奔波勞碌。
梅若芙回江北時還要帶走幾個乾國公府的家僕。
若換了從前,錢氏必然不肯。可想著梅若芙這一走,她的映姐兒便少了個心腹大患。
梅若芙走後,錢氏便喚來了邁大奶奶,讓她將孃家的侄兒帶來乾國公府。
那侄兒名為閆潤,名字倒是個好名字,樣貌也是一副清秀儒雅的模樣。
只是有些愛去女票賭的壞毛病。
邁大奶奶明白錢氏的意思,花了些銀子讓侄兒好生打扮了一番,並囑咐他不可孟浪唐突了傾絲。
傾絲與閆潤的這一面,便是在乾國公府的內花園裡相見的。
傾絲立於落英繽紛的杏花樹下,閆潤一席玄墨色長衫。
遙遙瞧著,便如畫本子裡所言的文雅公子一般。
第一眼,傾絲對閆潤的印象也不錯。
閆潤不僅生的清秀儒雅,與傾絲相見時舉手投足更是彬彬有禮。
且他初見傾絲的第一眼,眸眼裡便止不住地歡喜與傾慕。
傾絲生的清靈動人,身段又婀娜多姿,比他在花樓裡見過的魁娘都要俊俏。
他舅母也告訴了他,說傾絲是乾國公府的表小姐,出身有限。
閆潤被這美色惑了心,哪裡還在意什麼出身不出身的。
譬如他家雖還算富庶,他也有個秀才的名聲,可滿府上下的家用都要靠著舅舅和舅母才能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