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信任方尚,什麼都交給他做。護送他們的殺手,是齊文錦的人,也是你計劃好的吧?你誰都信,怎的就不能多信信我?”
“我難道不比他們更好用嗎?”
這話就已經把自己放得有些低了,可李瓚甚至有更多說不出口的話,比如他其實計劃的是五天,五日後再來尋戚鈺。那是一個他覺得自己大概能接受,也不會顯得太過急切的時間。
結果事實是,他昨天便已經來過了。
在齊府門口靜靜待了一會兒,又折返回宮裡。
今日又是如此,不同的是折返的腳步怎麼也邁不動。
左右……她也沒說幾日,三日不是也可以嗎?至於三日還沒到就更無所謂了,反正也差不多。就這麼把自己說服了。
那無法忽視的思念讓李瓚清晰地認識到,自己好像比想象中還要更加喜歡這個人。
女人被他質問的時候也不言語,低頭垂眉的模樣似乎是帶著點心虛和歉意的。李瓚光是這麼想,心中的褶皺便平去了一些。於是換了個話題問。
“宮裡待得不開心嗎?”他把玩著女人的手。
那地方怎麼會讓人開心。
戚鈺嗯了一聲,這個話題上,她向來不跟李瓚虛以委蛇,就怕把自己坑進去:“第一次進去的時候,就覺得壓抑。”
她聽到李瓚笑了。
“傻瓜,身處下方才會壓抑。你若是淩駕所有人之上,還有什麼壓抑不壓抑的。蓁蓁,”他像是思考了片刻,“如果我給你……”
這個話題隱約間變得危險起來,戚鈺立刻看過去,大約是她表情中的拒絕意味太過明顯了,男人的聲音頓了頓。
那也只是片刻,他還是不甘心,所以堅持問出了口:“若我說皇後呢?”
就像是隱約間在希望戚鈺的拒絕只是低估了自己的籌碼。
然而女人想都沒想,立刻掙脫他的懷抱,起身又跪下:“戚鈺愧不敢當。”
戚鈺甚至在想李瓚是不是瘋了,旁的不說,自己還有一層他封的誥命夫人身份在身。可這會兒男人過於認真的語氣,甚至讓她有些害怕,害怕這個人真的就不管不顧地做了。
如果是李瓚,真沒什麼不可能的。
僵持一會兒後,李瓚若無其事地笑了笑,將她從地上拉起來:“怎麼動不動就跪?地上多髒。”說著,還拍了拍戚鈺沾了地的衣裙,“好了好了,不願就不願,我就是隨口一說。”
“你以為皇後是那麼容易的呢?”
他雖然這麼說的,但眼神明顯不對勁,笑容也沒有維持太久,很快就換上了一副沉沉的表情,嘴抿成了一條線。
不甘,連戚鈺都讀懂了那濃濃的不甘,她這會兒有些後悔把這個人晾幾天了。清閑沒落到幾日,反倒是這會兒男人變得不對勁到她難以招架。
果然,沒一會兒,李瓚又糾結回來了這個問題:“皇後有什麼……”
在男人話沒說完之前,戚鈺堵住了他的唇。
“皇上,”她問,“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嗎?”
男人眸光顫了顫。
“要不要再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