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瓚淩厲的眼神往他那盯了半晌,直盯得王林都冒冷汗了,才開口:“點朕是吧?”
“哎喲,”王林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奴才哪裡敢。”
他其實確實是這個意思,李瓚對齊昭的喜愛和特殊,已經越來越藏不住了。
當局人總是看不清楚,但王林在一邊卻是心裡明白得很,愛有一部分,都源於付出的。
付出得越多,投入越多,感情自然就越深。
皇上在最初得知齊公子的身份,是喜悅與愧疚居多,但總這樣投入心血,誰知道……以後會不會有其他的變化。
李瓚收回了視線,他顯然沒打算放在心上:“什麼都好,就是總提那個廢物。”
什麼爹爹,自己才是他爹。
齊昭快速跑出來的時候,李朔就站在陰涼處等他。
“你可算出來了。”他穿得多,這會兒有點熱,正扇著風,“怎麼了?父皇說你什麼了。”
齊昭略過其他,只說出了那句“孺子不可教也”,把李朔逗得哈哈大笑。
“你也真是的,我還沒見過誰能把父皇氣得親自上手教,我說你那字,抓只雞過來寫,可能都要比你寫得好看一點。”
“別說比字了,跟我射箭吧。”
“嘿,我就要說練字。”
他們就這般一邊歡笑著一邊走遠了。
齊昭的生辰快到了。
李瓚心裡惦記著這事,皇家庫房裡逛了一圈,也沒尋到一個合心意的能送給齊昭。
七歲,這是個重要的生辰,該好好熱鬧一下的,該找個什麼由頭好呢?
路過太醫院時,他又突然想起另一件事,腳步一轉往那邊去了。
“參見皇上!”看到他,太醫院的眾人紛紛行禮。
李瓚點頭。
他在裡面到處轉了轉,太醫院有不同的分割槽,藏書、藥材、熬藥,整個屋子裡彌漫著濃重的草藥味道。
李瓚站在藥櫃前,抽出幾個箱子,將裡面的藥材拿出來看了看。
這一連串的動作著實讓人摸不清頭腦,只能戰戰兢兢地跟著。男人像是才想起來他們:“潘太醫留下,其他人該忙就忙去吧。”
“是。”
其他人都退下了,只有潘太醫仍舊守在一邊。
李瓚的視線往旁邊掃時,看到了那邊瓶瓶罐罐時,又往那裡走了過去。
“這些是什麼?”他拿起一瓶開啟了看。
“回皇上,”潘太醫趕緊回答,“這是小的們奉命給娘娘們研製的藥膏。”
“都有什麼用?”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對這個感興趣,太醫也只管一五一十地回答:“作用多不相同。有潤膚美顏的、祛疤的,還有讓面板更加白皙……”
“哪個?”
突然被打斷的潘太醫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皇上問的是他說的讓面板白皙的吧?
於是趕緊上手把對應的瓶子找了出來:“皇上,是這個。此藥名為月華膏,塗抹面板上,便能讓面板潔白似玉。”
李瓚沒聽他在說什麼,只是將藥瓶放在手中端詳片刻,想起被戚鈺嫌棄了數次的顏色……
先不管有沒有用吧,他姑且收進了袖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