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鈺不說話。
他又問:“你懷昭兒的時候吃那個藥,不害怕嗎?要是出了問題怎麼辦?”
“出了問題,就再想辦法。”
戚鈺是這麼說的,仿若是沒什麼所謂一般,李瓚卻聽出了她情緒的起伏。
她也怕的吧,怕昭兒真的會出什麼意外。
李瓚握住了戚鈺的手,腦海中則想起齊昭的臉,那個與她相似……她拼了命生下護住的孩子。
他又繼續說著其他的話,戚鈺一開始還回應兩句,到後面,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大約是迷迷糊糊中不耐煩了,手一舞,扇得他閉了嘴。
“吵死了。”
李瓚摸了摸被她打過的地方,失笑。
兩人這般不清不楚地廝混了大半個月。
戚鈺原本以為李瓚也只是一開始圖個新鮮,畢竟關於他“勤政”“不近女色”的傳聞,她已經聽過太多次了。
結果這人夜夜都沒落下。
“皇上每天都來,不麻煩嗎?”
李瓚不以為意:“全京城的官員,不都是這般上朝的嗎?”
“我聽說……”
“嗯?”正在脫衣的李瓚回頭看她。
“宮裡的娘娘們伺候過後,夜裡都是要回自己宮裡的。”戚鈺思考著要怎麼隱晦地提醒這個人離開。
“我不是你的娘娘,你也不是我的娘娘,要那規矩做什麼?”
戚鈺攔住了他上床的動作:“我今日來了月事。”
“我知道。”如今,關於戚鈺的一切,李瓚都是瞭如指掌的,他也完全沒有要避開的意思,“我給你暖暖。”
戚鈺還沒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就見男人的手已經放在了她的腹上,一陣陣暖流在腹部流淌,也緩解了那裡先前的絞痛。
這點在她的表情變化上其實不明顯,但還是被李瓚捕捉到了。
他這才照例像先前那樣說起孩子的事情:“別的都還好,就是這字,還得練。”
齊昭寫字,確實不怎麼好看。
戚鈺自然也是知道這一點的,她嘆口氣:“可能是天生的,他爹寫得那麼一手好字都教不好。”
說完,她就意識到說錯了話,果然,下一刻,李瓚帶著危險的聲音就傳過來了:“他哪個爹。”
戚鈺沉默片刻後指揮他的手:“皇上的手往左邊來一些。”
李瓚咬咬牙,動是動了,但這個話題算是過不去:“他那字,跟他人似的,繡花枕頭一個。教昭兒也是誤人子弟。”
從明日起,他非得親自來教自己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