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手放上來一刻,那麻木中平添了幾分戰慄,密密麻麻地在面板中堆積,彷彿有無數針尖在刺向自己,疼……又不像疼,麻,還帶著說不出的……爽。
“麻了?”戚鈺揉了揉他的膝蓋。
“嗯~~”男人嘴中溢位一聲呻吟,聽不出是痛苦還是其他,只是在戚鈺想要收回手時一把抓住。
“喜歡?”
齊文錦只是看她,並不說話,唯一的回答大概是拽得緊緊的手。
“今日蘇將軍過來,”戚鈺一邊順著他的意思繼續為他揉,一邊開口,“你不要再失禮了。想要離開京城,得靠他在皇上面前說兩句。”
齊文錦幹脆斜靠到了她的身上,雖然這個時候聽到別的男人的名字,多少讓他不快,可此刻整個浸泡在溫柔鄉甜蜜中的人很快就忽略了。
“我知道。”他到底是應了一句。
蘇紹是在約定的時間準時出現的,少年一身白衣,沒帶下人,只獨自一人一馬,手上提著酒壺,就這麼慢慢地往這邊來。
等在齊府大門口的戚鈺與齊文錦往前兩步迎了上去,齊文錦在前,戚鈺落後兩步跟在後邊。
“蘇將軍。”齊文錦抬頭對馬上的少年一拱手。
他的臉上帶著幾分笑意,儒雅隨和的態度再挑不出差錯來。
馬上的男子視線則是在他與身後的戚鈺身上流轉了片刻,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兩人今日穿的都是一身綠裳。
尤其是戚鈺,清新的色彩讓她站在那裡什麼都不用做,便透出一股勃勃生機。
清爽、明亮。
蘇紹一個翻身利落下馬,立刻有下人接過韁繩往後院牽,他則拱手回禮:“齊尚書,叨擾了。”
“蘇將軍這是說的什麼話,您能來,就已經是我的榮幸。”
蘇紹的手上除了酒還提著一紙包起來的物品,下人來接,他一邊遞過去一邊解釋:“這點心,是我路過飄香齋的時候順路帶的,聽說在京城享有盛名。”
那自在的模樣,像是回了自己家似的。
飄香齋的名字戚鈺自然是聽說過的,也知道那方向與齊府南轅北轍,絕說不上順路。
她對上蘇紹看過來的視線,臉上多了兩分笑意:“蘇將軍費心了,這家的點心很難買到的。”說完對著下人吩咐,“等會兒把蘇將軍帶的酒和點心,都一同擺上來。”
“是。”
齊文錦適時擋在了兩人中間:“蘇將軍,這邊請。”
蘇紹於是收回了視線。
兩人在前邊走,戚鈺則落後一步地跟著。
她聽著前方二人的交談,說的都是客氣的場面話,齊文錦的語氣倒是確實聽不出失禮,蘇紹卻始終是不冷不熱的。
“對了,”突然,蘇紹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回頭對戚鈺說道,“齊公子上次也受了些驚嚇,如今好些了吧?”
“謝蘇將軍還惦記著,他早就不打緊了。”
蘇紹腳步未停,說話與聽她說都是側著身。是以戚鈺一邊說著,一邊快步上前與他並齊。
最後與她隔了蘇紹的齊文錦,看著兩人相談甚歡的模樣,袖裡的手已經捏出了青筋。
“齊公子果然勇敢。他比二皇子還小了一歲,但後來我聽殿下說,那日一直是他護著殿下。”
戚鈺從他提起齊昭開始,就在默默觀察著他的神色。她能看得出來男人對昭兒的誇獎發自肺腑。
她不能確定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如果蘇紹知道張二的身份。並且把他當做二皇子的競爭對手的話。那麼昭兒的優秀就並不是一件好事情。
優秀不是,情義應該算吧?
戚鈺正在心裡衡量著,就聽蘇紹又補充了一句:“齊夫人將公子教導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