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準備了好幾套衣裳,看得出來都是上等的布料,陳夫人對她倒是不可謂不用心。
戚鈺隨意挑了一件。
“那就請夫人去裡間換吧。”下人又看向秋心,“齊姑娘,要不您就在這裡等著吧。”
這其實是一個與嫂子套近乎的機會,但是兩人交集不多,秋心不知道怎麼跟她相處,等戚鈺也點頭讓她在這裡等上片刻,她便立刻點頭:“那嫂子你有什麼事就叫我。”
換個衣服能有什麼……事……
等看見坐在那邊的人時,戚鈺呼吸一滯,事情大了。
身後的房門已經被關上了,而明明是一同進來的下人,頃刻之間卻已經不知所蹤。
房間比從外面看要大得多,李瓚就坐在那邊的羅漢床上,好整以暇地往這邊看著,仿若自己此刻就是落入陷阱的獵物。
“見夫人一面,可真是不容易。”男人悠悠開口。
戚鈺沒有回答,她的腦子裡閃過了許多念頭。
如今一看,方才那丫鬟定然是故意的,那陳夫人呢?是知曉的嗎?
隔著距離,李瓚也像是對她的想法一清二楚:“陳夫人並不知道,朕想要安排什麼,不用經任何人的手。”
戚鈺暗自鬆了口氣,又想起他在自己府上的耳目,頓時沉默不語。
李瓚盯著那緊貼著門上的人,說來也奇怪,只要一看到這個人,那積攢了諸多的怨氣、怒氣,都會莫名地消散不見。
他語氣緩和了不少:“過來。”
那邊的人沒動,看著害怕得似鵪鶉似的一動不動,偏生在做著最膽大的事情。
如此這般僵持一會兒後,李瓚眸色沉了沉:“夫人是打算抗旨嗎?”
那邊的人低垂著眉眼看不清表情,但語氣平穩得沒有起伏:“臣婦已是罪該萬死之身。”
李瓚要被她氣笑了,已是罪該萬死之身,所以敢繼續自稱臣婦,敢不跪了,也敢抗旨。
好!好樣的,篤定了他不會把她怎麼樣是吧?
李瓚站了起來:“你就是因為這個?所以敢不聽我的,去找齊文錦?”他一邊說,一邊往戚鈺那邊走,她不來,就只能自己過去了。
戚鈺沒回他,只是聽著腳步一步步邁向自己。
“朕還挺好奇的,他都不能人道了,要怎麼取悅你?”
男人正好停在了自己跟前。
這句傳來,戚鈺愣了愣,她有些意外,因為她之前一直以為是那絕嗣藥的作用。如今知道了竟然是李瓚的手筆,下意識抬頭看過去,就撞進了李瓚似笑非笑的模樣裡。
但那幾分笑意在對上戚鈺的眼睛後,又很快隱去了,李瓚想起了王林說的“其他手段”,冷笑出聲:“已經知道了?看來確實試過了。”
話裡的妒意宛若是抓到了通姦的妻子一般。
“皇上,齊文錦是我的夫君。”言下之意,他們便是行房事,也是人之常情。
“夫人強迫我的時候,可沒說你還有夫君。”
“那也是……”他先強迫的……
戚鈺說不出口了。
他若是氣憤到恨不得對自己除之後快就算了,但怎麼能做出這種受害者的模樣。
拋開李瓚的身份來說,對於這事,戚鈺原本是毫不心虛的,但也不敢真的據理力爭,是以話說到這裡,便咬住唇停住了。
男人盯著她輕咬的唇,喉結微微滾動,怒氣習慣性地被撫平,只剩如何也平息不了的嫉妒與……慾望。
“也是什麼?”他追問時,又靠近了兩步。
他上次靠這麼近的時候,兩人還沒互相坦誠,自己是靠下跪躲過去了來著。但是這次,戚鈺卻抬頭直直地看著他。
“皇上上次說,得拿誠意與皇上交換。”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