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就是他花了不少功夫找到的。
如今老大夫為他把完脈後,便摸著鬍子沉默不語。
齊文錦看出了他的顧慮:“先生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大人,”大夫掂量著說了,“您這病,其實倒也無妨。應該是不慎用了錯誤的藥,只要停了藥,調理調理,就能恢複正常。”
男人狹長的眼眸中隱隱有寒光閃爍。
哪來的什麼不慎?
“你的意思是,有人給我下藥?”
“這……”大夫頓了頓,“在下也只是說在下能看出的東西。至於其他的,就要讓大人自己想了。”
齊文錦的思緒已經沒有前幾日的混沌了,他迅速在腦海中過了一遍,自然是馬上就察覺到了,能對自己下藥的時間,只有自己在戶部辦公的時候。
誰?誰有那個膽子和能力,在戶部給自己下藥?
猜測在心中升起時,他仿若置身冰窖一般,渾身都泛著冷。無盡的恐慌與憤怒,讓他恨不得現在就去把戚鈺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看到。
“不過……這個藥雖然不打緊……”
大夫的話,讓齊文錦暫時回了神。
“但是大人的身體,應該還有另外的問題……請問大人可否有子嗣?”
齊文錦回答:“有。”
“那小公子年歲幾何?”
“六歲。”
“在那之後,還有子嗣嗎?”
“沒有。”
問完了,大夫沉吟片刻後才開口:“那大人的身體,應該是在那之後出的問題,恐怕……再難有子嗣。”
他說完,原以為男人會勃然大怒,而後繼續追問自己的。
可老大夫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後文,他抬頭看過去,坐在那裡的男人沒說話,低垂的眼眸使得睫毛投下一片陰影。
比起剛剛的失態,對於這個訊息,他卻是莫名的平靜。
“無妨,”半晌,大夫聽他這麼說道,“那個……不重要。”
左右……戚鈺已經很難受孕了,左右……他當初期盼這個孩子,是為了有一個與戚鈺的聯系,是為了補償那個未能出世的孩子。
彷彿有了這個孩子,就能填補所有的傷痛,當作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反正已經有了齊昭,他想著,能不能生,為什麼不能生……都沒那麼重要了。
齊文錦從屋裡出來後,下人把陸白薇那邊的事情也報給了他。
對於那個女人和孽種,齊文錦沒有一絲在意,只是問:“夫人現在在哪?”“已經跟少爺回院子裡了。”
齊文錦當即抬腳往那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