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皇帝。
皇帝這是什麼意思呢?他並沒有戚鈺一開始預想中的氣惱,反而是有接近的意思。
他總不會……喜歡……那樣吧?
戚鈺想起那日,男人那惱羞成怒恨不得殺了自己的語氣。
“你知道我是誰嗎?”
當時他這麼說來著,戚鈺當然不知道,當時也完全不在意,她要是知道……
她嘆了口氣,總之不管怎麼說,彼時李瓚的態度都像是真的要殺了她。
兇狠的殺氣讓戚鈺面對著即使被綁了手腳的男人,也有一瞬間的犯怵。
可惜被自己的惱怒蓋過去了。
但是現在來看……他或許是喜歡的也說不定,戚鈺想起自己每次給齊文錦上藥,明明是疼痛,可齊文錦還是會一次次地喘息、高潮。
想到齊文錦……他最近的表現,似乎也或許反常了。
戚鈺皺了皺眉,事態在隱隱向著無法預知的方向發展,她實在是……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齊文錦確實陪孩子去了。
他又問了齊昭一些問題,都是戚鈺與李瓚的。
只要事關戚鈺,他總是一個細節也不願意放過。
“你是說……皇後娘娘最後不在那裡?”
齊昭點頭:“嗯,我們騎完馬,娘娘就不在那裡了。”
“最後,皇上讓你們走了,就他和你母親在那嗎?”
“嗯?”齊昭也察覺到了父親的語氣,這次遲疑了片刻,“嗯,母親跟皇上說了後,皇上就讓我出宮了。”
齊文錦的臉色越來越沉,但勉強沒有讓自己的表情太過可怕嚇到孩子。
“好,我知道了,”他笑了笑,“你先睡吧,明日也不用讀書了,好生休息休息。”
他看著齊昭睡下了,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齊文錦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只是下意識排斥著那個隱隱的猜測。是自己多心了,他一遍又一遍地跟自己說,那兩個人能有什麼呢?
但就算是這樣,心中濃濃的危機感也絲毫沒有減輕。
“大人。”小廝正在門口熬藥,“您的藥好了,要現在給您端進去嗎?”
齊文錦沒有立刻回答,他死死盯著那藥,眼裡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布滿了血絲,使他這會兒神情尤為可怕。
半晌,他才開口:“端進來。”
“誒!”
小廝趕緊給他盛了端進去,還有些燙,他放在了桌子上:“大人,藥我就先放在這裡了。”
齊文錦沒回答他,男人正在屋子裡來回踱步,不知道是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兒才像是回過神,看向還站在一邊的人。
“下去吧,沒有我的吩咐不要來打擾我。”
齊文錦在想戚鈺,在想那兩個人單獨相處的時候,都在說什麼,他倆能說什麼?有什麼是得單獨說的?就僅僅是昭兒出宮的事情嗎?在想自己是不是應該立即去找戚鈺問清楚。
他又往自己身下看了看,他避開戚鈺,躲在這裡吃了這麼多天的藥,卻好像沒有任何好轉。
男人如同籠中困獸,急得打轉,煩躁得想要怒吼,卻又沒有任何辦法。如果一直這樣……一直這樣,他應該怎麼辦?
想到這裡,齊文錦走到桌前,將那碗還帶著燙意的藥一飲而盡。
他得好起來,不能被比下去,不能被阿鈺嫌棄。
門後突然傳來吱呀一聲,齊文錦心中更加煩躁:“都說了,不要來……”
話還沒說完,在看到門口熟悉的身影時,又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