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極短的時間做出決斷,笑著接了皇後的話:“說來確實巧,我先前認識了位姑娘,也是叫珍珍。珍寶之珍,這不剛剛一聽,恍惚了一下。”
絲毫沒有提及自己乳名的事情。
“原是如此。”
她們又說了會兒話,不知是不是錯覺,戚鈺方才的不安一點也沒有降下去,甚至開始覺著這殿內是不是太冷了,讓人腳底生寒。
直到皇後終於開口放她走了,讓華景帶著她去找齊昭。
戚鈺這才鬆了口氣。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身影還未完全從大殿消失,裡間就走出了另一個身影。
蘇蓉起身:“皇上。”
李瓚捏著那不離身的佛珠,目光陰鷙地一直盯著那道身影消失。
“皇上讓臣妾試探齊夫人這個名字,是為何?”
李瓚好像沒有聽她在說什麼,看向門外的視線也沒有收回來。
他已經可以確定了,戚鈺確實是他要找的人。
關五的第二封信,是在昨天送來的。
她當年確實去了塗洲。
甚至不僅如此,她與那個青樓的女子,也確有往來。青樓女子已經被人贖了後從了良。
關五找到她,逼她說了所有的事情。
是為了報複,這個人,在用不貞,來報複薄情的夫君。
李瓚其實都已經猜到了,這麼多年,在反複的琢磨中,在與戚鈺重逢的這麼多天裡,許多事情,他都是有猜測的。
按理說,是做足了心理準備。
可方才在裡間,聽著外面人的聲音時,他的手還是會微微地抖。
她怎麼敢的呢?
怎麼敢利用了自己又一走了之,如今還能像個沒事人一般,出現在自己面前。
一步兩步,他走到了距離最近的地方,聽著女人有條不紊地回著皇後的話。
她很警覺,所有的警覺,都是為了不跟自己扯上任何的關系。
李瓚平靜的外表下,是心髒在像野獸一般失控發瘋。
他還記得自己一夜醒來時,被手下人找到的狼狽。當時的他沒有太多時間與精力,更不能大張旗鼓地尋找。
可等塵埃落定再回頭去,就再也找不到那個人的一絲蹤跡了。
如今,那折磨了自己日日夜夜的女人,兜兜轉轉,總算是落到自己手裡。
他可不是……玩弄了以後,就能隨意拋棄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