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湊得近,她似乎又聞到了昨夜的香。
戚鈺鼻尖動了動:“你薰香了?”好像比昨日還濃一些。
齊文錦的睫毛快速顫了顫,但很快就回答了:“嗯,我昨日用過以後覺著還不錯,你呢?”
“還好。”戚鈺實話實說,眸子裡倒是看不出有生氣的樣子。
她沒有執著於跟齊文錦賭氣,賭氣某種意義上也象徵著親密,對於她來說並沒有什麼意義。
只是她也不知道,兩人怎麼就吻在了一起。
彷彿……也沒有讓人特別討厭。
戚鈺幹脆就隨他去了,只是男人衣衫剛解開,突然聽到外面有人在說話:“大人……”
齊文錦沒有聽得很清楚後邊的話,只覺得吵鬧的聲音讓他惱得很。
他現在只想用最原始的方法緩解自己的不安,為此甚至特意多燻了那香。
只要戚鈺還像昨日那樣在自己身下婉轉承歡,他也許就不會再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了。所以他現在只想趁著藥效,瓦解掉女人的神志。
可外面的人卻不依不饒地又叫了一聲:“大人……”
這次,齊文錦聽清楚了。
“宮裡來人了。”
齊文錦的動作不得不停下了,宮裡來人,由不得他多思考。他往下看,戚鈺正睜著眼看他,原本逐漸染上慾望的眼睛,已經變得清明瞭。
只有臉頰處的酡紅彰顯著她方才其實已經開始動了情。
戚鈺推了推他:“宮裡來人了,你還不快點……”
話沒說完,被齊文錦狠狠堵住了唇。他就像是知道今晚的情事已經無法進行下去了,要在這個親吻裡撈回本似的,吻得尤其兇狠。
“大人……”知道外面又催促了一聲,齊文錦才終於離開了戚鈺的唇。
“知道了,我馬上出去。”
宮裡來人是召齊文錦進宮的。
他們的皇帝向來是個勤政的,批奏摺到深夜是時常有的事情,大半夜把人叫進宮裡……也不是沒有。
齊文錦只能這麼跟自己說著,忽略這其中的種種不適合。
皇帝的殿中這會兒正燈火通明。
齊文錦跪到地上:“臣參見皇上。”
他沒能等到讓他平身的聲音,哪怕是沒有抬頭看到人,他也能感覺到此刻上方凝滯的氛圍。
半晌,李瓚才開口:“馬不凡的吏部考功司是你舉薦的?”
齊文錦微微一愣,但很久就回答了:“回皇上,正是。”
“朕這裡有一份奏摺,你看看。”
一邊的王林將李瓚提出來的奏摺送到了齊文錦面前。皇帝沒說平身,齊文錦就保持著跪著的姿勢開啟奏摺。
奏摺裡的內容讓他面色也沉了下來。
是馬不凡的老家官員,彈劾他守孝期間尋歡作樂、狎妓之事。齊文錦直到看完,才俯首認錯:“臣識人不清,請皇上責罰!”
“是識人不清?”李瓚慢條斯理地問,“還是收了什麼好處?不過……朕倒是挺好奇的,齊尚書並非貪財好色之人,那馬不凡是投了你的什麼好,讓你受了他的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