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瓚面具下的眉毛微挑,好氣又好笑,但思念一轉,他手指輕輕一動,一個黑影出現在旁邊。
“去把他娘帶過來。”
聽他這麼說,齊昭眼睛都瞪圓了,反應很是激烈:“你帶我娘來做什麼?”
他確實是怕這人是壞人,所以都不敢讓母親來的。
這小貓般地炸毛,自然是沒被男人放在眼裡。他的眸中甚至閃過了幾分好心情的愉悅。
“你娘離得近。”
他這般漫不經心說道。
戚鈺幾乎是跑過來的。
雖然在被莫名其妙的人通知了這樣的訊息後,下人們都因為擔心是陷阱不敢讓她來。
可戚鈺想不了太多。
無論說齊昭是她唯一的血親、牽掛也好,或者功利地說那是她唯一的籌碼也好,對她來說,都是她最後的支柱。
戚鈺遠遠就看到了橋上一大一小的身影。
“要把這個完全撐開,等裡面徹底點燃了,才能飛起來。”
男人沙啞的聲音在說著什麼,走近了才能聽得清楚,似乎是在教齊昭怎麼放孔明燈。
戚鈺平複著自己的擔心與著急,以及因為跑得過快而急促的呼吸。
齊昭先看到她的,眼睛一亮,孔明燈也不看了,沖她叫了一聲:“娘!”
那聲音裡有驚喜,也有後怕與委屈。
面具男人聞聲也往這邊看了一眼,有面具的遮擋,戚鈺看不清他的眼神,事實上對方也就是這麼一瞥,就又低下頭去看向了手裡的孔明燈。
那裡還未完全點燃。
哪怕是已經努力平複心情了,戚鈺走過去後,還是第一時間拽住了齊昭的手腕往自己這邊拉了拉,做足了保護的姿態。
“公子,好巧。”
李瓚瞥頭看了一眼,她應該跑得很急,發飾稍稍亂了一些,鬢角的碎發在風中淩亂地飛著。
男人的聽力很好,所以足以聽見她這會兒依舊紊亂著的呼吸。
她雖然說著好巧,但臉上沒有笑意,目光冷冷的,與方才小孩子眼裡的警惕如出一轍,滿身都是刺的樣子。
應該是把自己當做不懷好意的人了。
李瓚又看了一眼齊昭,接收到他眼神的齊昭馬上反應過來,趕緊解釋:“娘,剛剛有壞人想捉我,是這位叔叔救了我,他還想送我回家的,我……我不敢,他才找了你過來。”
齊昭這會兒已經相信這個男人了,自然是開口為他解釋。
他的話讓戚鈺臉色僵了僵。
她方才確實亂了分寸,實在是男人接連出現的巧合太過於引人遐想,讓她不得不起疑心。現在冷靜下來後,才反應過來,無論對方是什麼目的,至少在沒有證據之前,也不能對昭兒的救命恩人是這樣的態度。
她握著齊昭的手微微松開了一些,抿了抿唇後看著男人再次開口。
“公子,抱歉,方才是我……太過心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