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文錦摸了摸他的頭。
直到這個時候,女人才終於看向他了,眉眼微抬:“大人,您回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齊文錦只覺得這會兒的戚鈺莫名地溫柔了許多。
他握住了女人的手,有些涼,那涼意讓他恨不得把此刻自己胸口湧動的熱意都傳遞過去。
可他最終就只是不動聲色地笑問:“喝什麼罰酒?”
有人笑著回答:“我們正說要投壺呢,輸了的就讓屋裡的男人喝罰酒,這不嫂子剛說沒人替她喝,大哥你就回來了。”
齊文錦看了一眼那邊已經準備好的投壺。
“想不想玩?”
戚鈺倒是無所謂玩不玩,但她聽出了齊文錦的興致和躍躍欲試。這人向來是喜歡這種事情也沒錯了。
在齊昭長大之前,齊文錦都是戚鈺最重要的棋子,是她能光明正大接觸齊家家産的理由。
思及此,戚鈺目光微微上斜,橫了過去:“大人在宮中已經喝了不少吧?還能喝嗎?”
“大嫂這是心疼了!”又有人起鬨。
恍惚間,齊文錦當真覺著,他們是再正常不過的一對夫妻。他沉浸在這樣的假象中無法自拔。
“放心吧,”男人拍了拍戚鈺的手,“你只管玩就是了。”
於是戚鈺就這麼在眾人的簇擁中過去了,她是先投的,大概是有些時日沒玩這樣的遊戲了,她看著明顯的手生,連投四矢,俱是沒中。
看著壺旁散落的散箭,戚鈺回頭看了一眼齊文錦。
男人們都坐在一起,齊文錦毫無疑問是正中位的,大家還會在箭沒中的時候惋惜,可齊文錦就只是盯著女人的每個動作。
每個都像是在勾引他的動作。
尤其是這會兒回頭看自己,那雙眼睛,像是不好意思,或者是心虛,還是懊惱?欲語還休一般,讓齊文錦的腦子似乎都在醉意中發漲。
盡管那可能就只是自己的錯覺罷了。
他端起自己的酒杯,一飲而盡後杯口向下示意。
明明是失敗後的罰酒,他卻是灑脫隨性得像是在炫耀著勝利。
遊戲繼續下去,眾人的視線大多在正投壺的人身上,只有齊文錦,始終盯著那一個身影。
戚鈺連輸幾局了,他就一杯一杯罰酒地喝。
直到最後,女人似乎終於找到了手感,一點點扳回局面,投得一局比一局好,再不需要齊文錦喝罰酒了。
“大嫂,你怎麼突飛猛進了?”
“剛剛是在讓我們吧?”
“投得可真好。”
戚鈺在眾人的奉承聲中笑了笑,但不遠處的齊文錦卻捏緊了半天也沒機會喝的酒,目光陰鷙。
還不如投不中呢,他想著,只有那樣,她才需要自己,才會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