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文錦對這個人的一切都瞭如指掌,包括此刻那聲嗯裡傳來的慵懶和……勾人。
至少勾他,幾乎是一瞬間男人的熱潮就都往小腹湧去了。
戚鈺是直到男人的手探了進去才從失神中反應過來,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然而晚了,齊文錦已經證實了自己的猜想。
“春夢?”
戚鈺抿著唇沒說話,她也分不清這算是春夢還是噩夢,但至少現在的她回憶起來,還是驚嚇居多。
齊文錦則是看著她被咬過以後波光瀲灩的唇,只覺得喉嚨發緊,莫名地口幹舌燥。
可旋即又皺起了眉:“你夢到的,是誰?”
戚鈺想起了李瓚的臉,還是眼睛沒有被蒙上時的臉。
“剛醒的時候就已經忘了。很晚了,大人還是早些睡吧。”
齊文錦當然不打算睡了,他盯著戚鈺看了一會兒,突然鑽進了被窩裡身體往下滑去。
“大人!”
戚鈺察覺到他的動作時,便趕緊去撈人,卻沒能阻止。
齊文錦帶著明顯的討好,戚鈺原本是想要阻止他的手,最後慢慢因為沉浸其中,變成了抓住他的頭發。
被抓的人有輕微的刺痛。
齊文錦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並不妨礙他感受到女人的情動,她最直觀的反應這會兒就在自己的鼻尖處。
這讓他的理智也在慢慢潰散,彷彿喝下了會醉得不省人事的酒,連被她抓得有些生疼的頭發,都傳遞出興奮的沖動來。
熟悉並不是一個全然褒義的詞,它意味著新鮮與沖動的消退,跟他的日漸沉迷不同,齊文錦想要戚鈺沉迷其中已經越來越困難。
這個世界總會有那麼多的不公平。
若是能讓自己像她那樣會厭煩就好了,或者讓她……像自己這樣。
他們或許需要一些新鮮的方式。
親吻著身下人失神的眼睛時,他是這麼想的。
年前之時,皇後又召見了戚鈺一次,這次是單獨召見的。
戚鈺到那的時候,她正煮好了茶。
“妾身見過皇後……”
戚鈺行禮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皇後手一抬免了。
“今兒也沒外人,齊夫人就不必多禮了,快過來坐。”
她今日沒穿得像那日一般雍容華貴,看著雖依舊端莊,但親切的笑容讓她看起來就像是在面對自家妹妹一般。
戚鈺的心情有些沉重。
老實說,自從知道李瓚的存在了,她從踏進這個皇宮開始,就忍不住提心吊膽。
唯恐遇見他又被認出來。
但她也得打起十二萬分精神來應對皇後,這會兒皇後娘娘這般說了,她便依言在一邊坐了下來。
“上次本宮邀你來,但人多了些,沒能好好跟你說上話。今日這才把你單獨叫了過來。”皇後一邊說著,一邊招呼戚鈺飲茶,“來嘗嘗看,這茶泡得怎麼樣?”
戚鈺是面露惶恐半站起來接茶的:“謝皇後娘娘。”
她已經開始在心中打腹稿要怎麼誇這茶泡得好了,等真的嘗了一口,那些話,卻又是說不出口了,她下意識地問了:“這是……西山白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