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談完生意回家的路上,姐夫突然發病了。而姐姐因為擔憂不小心撞上了對面來的一輛車。
他忘記自己是怎麼跑到車前的,只記得看到車裡的姐姐和姐夫滿頭鮮血。
畢竟他與向楚楚相依為命多年,對他來說,向楚楚幾乎意味著半個媽。看到她倒在血泊裡的情形,他承認自己當時還是很慌的。
甚至已經拿出了手機,準備給急救打電話。
最後李媛麗的罵聲浮上腦中,打斷了他打電話的舉動。
“你看看你有什麼出息,天天就知道跟在你姐身後,就你掙得那幾個錢,以後怎麼讓晚晚過上好日子!”
這是李媛麗在第n次怪他沒能從向楚楚手中要到股份後說的話,想起這句話的時候,向劍天承認自己産生了別樣的心思。
他放下電話,站在車窗前,痛苦地看著姐姐微微睜眼祈求的看他。
他的心裡很掙紮,但是行動上卻什麼都沒做,只是看著他們。
不過半個小時,出車禍的三個人全都沒了呼吸,他才拿起電話給急救打了過去。
那個地方有些偏,訊號確實不是很好,他正好以這個藉口,躲過了交警的盤問。
要說心裡沒有愧疚,沒有害怕那是假的,向劍天在心裡問過自己許多次,這件事無疑是他永遠都逃不過去的一個心理障礙。
可畢竟日子還要繼續過。
最後在他的誘惑下,程路答應幫他改掉遺囑,雖然因此失去了些利益,但畢竟得到了宋氏。
不過唯一不太好的地方就是在董事們的威脅下,他不得不收養這個外甥女。
只要看到她,他就會想起姐姐臨死前的眼神,無助、祈求、絕望。
可是做都做了,還能怎麼樣呢?
李媛麗雖然不太明白他到底幹了些什麼,但大概也能猜出來,在他得到宋氏卻一直失眠的無數個夜裡,都是李媛麗幫他按摩,讓他從那些噩夢裡逃脫出來。
後來看了心理醫生,又加上在商場上摸爬滾打,心裡最後的那一絲善意終於漸漸消失。
若不是今天宋如初提起來,向劍天幾乎要想不起來自己還有那麼膽小,那麼迷茫的時候。
“向劍天,我問你到底是不是!”宋如初見他久久沒有說話,神色間竟然隱約有一絲痛苦,心中更痛,愈發大聲地責問他。
“問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呢?”向劍天終於從回憶中抽身而出,面對她的責問也更加冷靜,反正今天一切都逃不過去了。
“對我來說有意義,我想明白自己到底是不是認賊作父十多年!”
盡管一次又一次地提醒自己,不要追根究底,畢竟最後的結果不見得是她想要的。可是宋如初忍不住,哪怕是親口聽到他承認以慰父母在天之靈,她都想問清楚。
“我承認我是和程路一起改掉了你爸媽的遺囑,我都承認。不過我要說清楚,你舅媽和晚晚都是不知情的,你要怎麼樣對我隨你,但是不要對她們下手。”
向劍天自知自救無望,只能盡最後的一點能力幫助向晚晚和李媛麗,保證她們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