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春燕不寒而慄。
如果有一天她背叛了蕭元齊或者說單純得罪了程路,她覺得自己很可能也會被他就那樣弄死,不留痕跡,甚至還能栽贓給他的仇人。
她真的有些後悔上了這條船。
可惜已經沒有退路了。
她故意裝作流鼻涕的樣子,吸了吸鼻子,一隻手掩住鼻子,另一隻手伸進包裡,摸索了半天開啟手機上的錄音,最後假裝若無其事掏出一包紙巾來。
她舔了舔幹的不行的唇,臉色有些不好。
蕭元齊發現了她的異樣,狂喜有些淡去,不禁皺眉問道:“老亓,怎麼了,不舒服?”
程路的視線也移到她臉上,眼神還是一如既往的精明。
亓春燕故意咳了咳,假裝自己真的有些不舒服:“不好意思,這兩天可能有些感冒。程先生,抱歉,你剛才說的我有些沒聽明白,你能解釋一下嗎?”
蕭元齊不疑有它,眼神放到程路臉上。
程路沒有看他,只是盯著亓春燕,面色沒有一絲的波瀾。
好幾分鐘沒有人再開口說話,蕭元齊終是忍不住了:“確實有些細節還需要再說說。老程,你剛才說的這個主意,我怎麼覺得你好像已經深思熟慮了似的,你之前莫非想過?”
程路當然想過,事實上想了好幾天,從那天與向劍天分開後就在想了。
他放棄看亓春燕,視線轉向蕭元齊,“確實就想過,因為我有些事情也和蕭宸風脫不開幹系。他不只是對付你們,我也要防著,所以還不如一勞永逸了。”
“原來是這樣。”蕭元齊點頭,眼神卻有些不友好。
他聽出來程路有些事不想告訴自己,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不過話說回來,自己有些事也還沒告訴他,所以他的表現也正常。
程路許是看出了他的擔憂與不悅,淡笑著道:“我和蕭宸風以及宋如初的那些事還沒來得及告訴你,等有時間我們再說。”
蕭元齊這才放下心來。
像他們這種的合作關系,一定要相互之間握有什麼把柄才能徹底安心。蕭元齊不需要一個太幹淨的人,因為這樣的人對他來說很沒有安全感。唯有一個和他一樣一身腥的,才能在他的陣營裡發揮最大的作用。
亓春燕看他二人你來我往地試探、表示誠意,心中已涼了大半。她真的徹底踏上一條不歸路了,以前雖然與人命有關系,但畢竟不是她殺的。
可如今……
不管是蕭元齊也好,還是這個程路也好,兩個人看來都不是什麼幹淨的。蕭元齊不幹淨她早就知道了,可是這個程路……
看起來陰陰沉沉的,心機深的可怕。她害怕蕭元齊,因為他的狠是表露出來的,可程路,這種陰險在骨子裡的才是真的應該可怕。
亓春燕感覺自己除了大腦還是清醒的以外,身體的其他部分都好像沒有了知覺,恐懼及對未來的絕望讓她渾身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