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醒來之後的恢複期是漫長的,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蕭宸風多數時間還是要躺在病床上,除了偶爾在醫生的允許下被已經差不多恢複的宋如初推出去逛逛之外,其他的時間只能面對空蕩蕩白花花的病房。
趙曼也在醫院住著,不是因為要看病,按照醫生的說法,已經沒救了,再住下去也沒什麼用。可她還是住著,因為這樣離自己的兒子近。
宋如初已經出院了,但是每天幾乎都還在醫院度過。他們之間錯過了好幾個月,現在需要補起來。
醫院裡來來往往的病人以及家屬,路過草坪上的一對男女都要多看幾眼,原因無他,坐在輪椅上的男人長得英俊,而推著他的女人也十分漂亮。這樣的俊男美女的組合,在醫院這種地方,難免讓人覺得美好。
宋如初推著蕭宸風,對陌生的目光毫無所知。太陽正好,秋意已深,天越來越冷了。
“毛毯蓋好,別感冒了,你還沒好呢。”女人溫柔的聲音自耳邊響起,白嫩的小手將他滑到膝蓋上的毛毯拉起蓋住他的腿,順手摸了摸他穿著的薄毛衣,“冷不冷,要不要我去給你拿件外套?”
蕭宸風握住那隻潔白的小手,放在唇邊,低頭印上一個吻,“哪有這麼脆弱,是醫生小題大做了,我現在就可以起來走兩步,卻偏偏要我坐著這麼個東西。”
“你總這麼說,別把自己想的太厲害,受傷了還不是和普通人一樣!”女人嬌嗔,抽出手將輪椅又推了幾步遠。
男人作勢就要掀開腿上蓋著的毛毯:“你不信我起來走給你看看。”
“哎,別!”宋如初低呼,連忙伸手按住毛毯,“好了好了,我信就是了,你蕭大總裁最厲害了,最厲害,能從那麼高的地方救人,當然厲害了!”
蕭宸風一頓,片刻後緩緩仰頭看著她的下巴,道:“生氣了?”
“我能生什麼氣?”宋如初噘著嘴,氣呼呼地在一邊的石椅上坐下。
男人眼疾手快將她拉住,另一隻手已然掀開了腿上的毛毯:“等等,上面涼,把這個墊上去。”
“不、不用了,我不坐就是了。”
蕭宸風哪裡能聽她的,細心地將毛毯疊了兩次才撲上去,然後將她一把按到上面坐下:“這樣就好了。不用擔心,我不冷,你看,這麼大太陽呢,還能冷到哪裡去?”
宋如初握住他的手,著實很暖和,也就沒再起身,坐在石椅上看著他。
“剛才問你的話,你還沒回答呢?是不是生我氣了?”
“生什麼氣,我怎麼敢生你的氣?”
蕭宸風伸手托住她的臉頰,認認真真地看著她:“別生氣了,我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吊在那兒什麼都不管呢?如果落下去的是你,我怎麼受得了?”
他說的情真意切,半點看不出像是說好話哄她開心。正因為如此,宋如初再度紅了眼眶。她發現自從遇見他以後,自己好像越來越愛哭了,動不動眼圈就紅了。
也許是心開始變得柔軟了吧,柔軟到一點點感動的話都聽不得。
“哭什麼,別哭啊。”蕭宸風被她的眼淚弄得手足無措,右手從她的臉頰上移開,慌忙去擦她眼瞼上的淚,圓潤的拇指肚輕輕摩擦著,“別哭了,你就當我是說好聽的哄你。我真的是哄你的,別哭了啊。”
他的手掌仍舊被包裹著,只不過沒有之前那麼誇張了。醫生說手背上的傷口還沒好,不能碰到水。
淚流的更兇了,如果不是因為怕繩子磨斷,他又怎麼會伸手去擋在繩子和牆壁之間。那麼粗糙的牆壁,磨的該有多疼啊。
她伸手,秀氣的大拇指在紗布上劃過,“還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