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他不會有事的!他那麼厲害的人,怎麼會和飛機失事這種倒黴事有關系呢。
不會的,她們還沒有舉行婚禮,他說過要知道她的答案的,她現在就可以告訴他。
她願意嫁給他,光明正大地嫁給他!
她願意!
可是他怎麼可以就這樣不告而別呢?
眼淚和著暴雨傾盆而下,宋如初哭得聲嘶力竭。
怎麼會呢,他怎麼會就這樣離開?
她還沒來得及為他披上白紗,沒來得及給他做一頓愛心早餐,沒來得及告訴他,她願意。
一切都遲了一步。
男人靠在她的肩頭說:“我怎麼就看上你了呢,連吃醋生氣的樣子都讓我討厭不起來,真是要完了。”
他抱著劫後餘生的她說:“放心,以後再也不讓你受傷了。”
他抱著因為劫匪嚇的睡不著的她時的溫柔,他為她出頭時的帥氣,他問她是不是有病才會不顧危險救下黃書言時的怒氣,他給她擦去嘴角的奶油時的認真,給她端水送藥後的叮囑,氣她不該和別的男人走的太近時的醋勁,一切一切仍像昨天才發生的那樣生動鮮活。
回憶像定時的鬧鐘,此時此刻全部湧現出來,他的好他的怒他的傲嬌甚至他的小可愛,一點一滴全部在眼前閃現。
宋如初才發現,其實她早就愛上了他。
也許是因為他一直惦記著她做的飯,也許是因為之前的之前他對她那無休止的好,也許是之前無論她怎麼鬧而他始終給予的包容。
也許、也許只是他最後一次消失在她面前時的落寞身影打動了她。
男人認真的看著她:“這麼久,你想好了嗎?”
“我想好了!”她哭得聲嘶力竭:“我想好了,你準備聽了嗎?”
回答她的除了打在車窗上的豆大的雨點,什麼都沒有。
車子停在醫院門前,雨一點兒不見小。她跌跌撞撞跑進醫院,醫生說去那邊的救護車還沒有過來。
“滴答滴答”,大廳的時鐘一分一秒地朝前走著,醫院大廳裡等候的人都圍在電視前看飛機失事的報告。
幾時幾分,飛機起飛。
幾時幾分,飛機與指揮臺失去聯系。
幾時幾分,海上搜救隊伍開始行動。
幾時幾分,尚無訊息傳來。
然後是紐約那邊的家屬出現在鏡頭裡,一個個的痛哭流涕。
人們盯著電視,有發自內心的悲痛也有幸災樂禍,沒人注意到角落裡的她,眼淚早已浸濕衣衫。
九點多的時候,救護車終於趕到醫院,趙曼被人推進急救室,笑顏泣不成聲,就連一向穩重鎮定的徐伯都老淚縱橫。
“少夫人……”他哭著:“少爺他……”
宋如初扶住他,真實的觸感讓那份悲痛愈發強烈,幾欲昏厥,但最後一絲“家裡還需要我”的信念強撐著她,促使她不停地安慰徐伯和笑顏:“我沒有接到宸風說要回來的電話,所以機票可能只是備用,再說了搜救工作還在進行,宸風還有希望。”
等等。
這類話說多了,到最後她自己都信了。
蕭宸風還沒死,他怎麼能死呢?
他怎麼能死呢。
她都還沒有告訴他,他不能死。
他不能死啊,因為她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