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天真無邪的小姑娘,就這樣被腹黑的媽媽騙了過去,剛剛萌芽的浪漫在“好重,抱著肯定很累”的恐懼中被掐斷。
宋如初:“……你還是放我下來吧,我要勤快一點。”
男人也聽到了身後的對話,唇角帶笑,卻始終對明顯差著一個輩的稱呼耿耿於懷:“為什麼她要叫我叔叔?”
“……”
“你就知足吧,至少人家沒覺得你懶的不可救藥,快放我下來,別教壞了小孩子!”
男人絲毫不理會,相反,愈發收緊了放在她腿下的手。
“車就在前面,別鬧。”
他很快就將她抱進車裡。小腿上的傷口不斷地滲著血,在開車之前,他只好先小心翼翼地幫她擦掉血漬。
“對不起。”
正低頭幫她擦著血漬的男人忽然沒頭沒腦的來了這麼一句,竭力咬緊牙關不呼疼的女人沒反應過來,傻乎乎地迅速接上:“什麼?”
“我之前就說過以後再也不讓你受傷,結果你最近好像一直因為我小傷不斷。”他依舊低垂著頭,手拿著紙巾,按著傷口的紋路,一點一點輕輕地按上去。
那天因為她說要走,氣的他傷了她的手臂,後來又燙傷了她。
今天又……
雖然今天客觀來說並不是他的錯。
可是如果今天他沒來呢,他沒來的話她們應該早就回去了吧?
宋如初垂下眼瞼,斂去眼裡的情緒,故意歡快地道:“這不是你的錯啊,那個男人就是今天被我揪住非要他去後面排隊的那個,就算你沒來,他也還是會報複我的。”
摩托車沖過來的時候,那個男人並沒有戴頭盔,所以她清清楚楚地看見了他的臉,分明就是上午插隊的那個。想來是因為被她們揪出,事情鬧大被保安帶走才懷恨於心的吧。
“你想這麼多做什麼。”
男人抬起頭,丟掉手裡的紙巾,繫好安全帶,全程沉默,直到車子發動的瞬間才說了一句:“總之都是我沒保護好你。”
聲音之小,宋如初都差點沒聽到。
都是我沒保護好你。
她反複咀嚼著這句話,想起當時在巴黎的時候,剛剛得救的她被緊緊抱在懷裡,那種劫後餘生還能觸控到熟悉的溫度的感覺,她到現在還記得。
這段時間兩人的冷戰熱戰,既暴露了他一直對自己隱藏的果決狠厲,又將她心底從他身上感受到的溫暖與安心一併掩埋。
宋如初看著他專注開車的側臉,再一次實實在在地感受到了這個男人。不同於上一次被他狠狠壓在床上而産生的恐懼的真實,這一次,她感受到了男人溫暖與狠厲的兩面。
沒有人是神,他肯定不是。
將自己無法面對的親人的錯,發洩在他身上,真的是太蠢了。
她嫁給了這個人,這個人曾真心地對過她……愛也好、被迫也罷,他畢竟付出過……也曾傷害過她,也許是她不該只用一個人的某一面來衡量那個人的好壞。
他有好,也有不好的一面。
“到了。”男人清晰的聲音回蕩在車廂了,打斷了她的思緒。
他迅速下車,走到她的那邊,小心翼翼地用剛才的姿勢抱起她,關上車門。
十幾分鐘後,兩人坐在急診室裡,醫生給她上了藥包裹起來,叮囑她千萬小心,別碰到水,就繼續去照顧別的病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