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瑛這幾年來的溫柔賢惠是有目共睹的,管他什麼烈女貞夫,都會被老大治得服服帖帖的!
等外面人聲散去,房間裡清清靜靜的,沈青左搖右晃走上前,手肘撐在榻邊,托腮細賞榻上美人睡顏。
世上怎麼會有這樣風華絕代的公子呢?
她迷離著眼,用指尖一點一點摩挲著他絕色的眉眼,筆挺的鼻樑,微涼的薄唇,果真是老天爺在一塊絕世美玉上精雕細工的之作。
還有一頭長發如瀑,鋪灑枕間,正與這絕色容顏相襯,多看一眼都心驚。
人好看,睡著了也好看。
只是寂寂燈光掩映下的絕美睡顏,原本清冷的眉眼間,隱隱透著一絲不安的委屈和執拗,看得沈青也莫名委屈起來。
這男人怎麼睡女人,她倒是略知一二,但是沒人告訴過她,女人要怎麼睡男人啊!
先脫衣服總是沒錯的吧?
這麼想著,她上手就開始替人脫衣解裳,衣襟之下,亦是膚白如雪,直到見他頸下鎖骨凸現,沈青不由得嚥了咽口水,酒喝多了,真渴。
然後呢?親上去嗎?
身體血脈裡酒意翻騰,眼前的冰肌玉骨正好用來消解,沈青低下頭,像是大漠裡久渴的旅人見到一片清泉,本能地往上湊。
還有淡淡梨花的甜香,定然好吃。
“你……幹什麼?”
頭頂一道喑啞的聲音打斷了她,她迷茫抬眼,對上一雙同樣迷茫的眸子。
四目相對間,還是對方反應更加迅速,那雙眸子由迷茫到震驚,最後,滿是憤怒和屈辱,然後沈青被一道大力一推,酒後脫力的她一下就被掀翻在地。
“滾!你出去!”
謝珩坐直了身子,半敞的衣襟下可見他呼吸起伏不平,頸上青筋凸顯得有些駭人。
“嘶——”
沈青搖搖晃晃撐起身子,頭暈眼花盯著榻上的人看,盯了老半天,榻上的兩三個重影終於重疊成一道清俊筆挺的身姿。
就是你推我是吧?
她“嗷”地一聲像只小老虎撲罩上榻,將謝珩壓制住,謝珩也絕不妥協,抵著她的手臂殊死反抗,兩人淩淩亂亂扭打成一團。
“你竟然敢推老子!聽說你還不吃不喝?我可不會讓你這麼便宜死了,我今天就要辦了你!還要你給老子生孩子!”
“畜生!你放開我!我一定會親手宰了你的!”
兩人都激烈撕扯著,謝珩真是納罕了,明明眼前這人一副醉態迷離癱軟無力模樣,怎麼偏偏還記得牢牢扣住他腕上命門?
被扣住命門的他有力也使不上來,臉色漸漸變得慘淡,身上雪白長衫被“撕拉”一下粗暴扯開,他徹底卸了力,絕望地合緊雙目,將舌尖抵上齒間,君子寧死,也絕不受此折辱!
可惜這一世……罷了,他心底苦笑一聲,縈繞在鼻尖的酒味惡心得迫使他齒間蓄力,絕然地給自己一場了結。
也只是一瞬,大概是見他卸了力,那道鉗制住他的力量也鬆了下來,沈青軟綿綿趴下來,枕在他胸口,不動了。
房間裡靜謐得讓人悚然,一下一下的均勻呼吸打在頸間,絲絲癢癢的。
謝珩重新睜眼,忡怔地望著屋頂橫梁,好一會兒,才用力將壓在自己身上的人推開,發現這人力氣雖大,身體倒是比想象中輕了許多,咕咚一下被推到一邊,也沒有醒來,翻身捲了被子抱住,砸吧著唇齒間烈酒餘香,繼續呼呼大睡。
謝珩騰出手來,指尖不知何時纏繞了一縷細如發絲的銀線,那雙清淩眉眼間寒意如霜,盯著酣睡正濃的沈青。
往她頸上一纏,連全屍都不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