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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洞房花燭,公子如玉……
莽山的初雪簌簌下了一夜未停,從小金頂往下看,群山白頭,蒼茫又蕭瑟。
不過也阻擋不了一批批客人陸續上山,來的都是渝州其他山頭匪道上的人。今日是沈青的納妾酒,並不是民間鑼鼓齊鳴那樣的繁瑣禮儀,不過就是大家聚在一起喝頓酒,碰個面。
桌子不夠,就堂前屋後捧著酒碗到處席地而坐;酒勁上頭,就將幾張桌子拼到一起,拼酒拼到面紅耳赤。
能來者皆是兄弟,雪中酣飲,雖無絲竹管絃,倒也有種震天響的熱鬧。
更令人瞠目的是,席間零零散散的,竟還有好些荊釵布裙的女子,也跟著在酒桌上吆五喝六。傳聞莽山上有不少女匪,男男女女,混作一堂,實在是太粗鄙汙穢!
謝珩被置在堂中坐著,寬袖下的一雙手攥緊了拳,極力忍耐這一切。
若不是他一時疏忽,中了手下的算計,被引到莽山險被伏殺,何至於被這群人擄上山來,遭此大辱。
好在平日裡,他多用族弟謝瑜的名字行事,暫時掩蓋過去,沒讓這群匪徒識破自己真實身份。
他不由得在心底暗自苦笑一聲,討賊檄文已經昭示天下,他手中的兵馬正蓄勢待發,只能一聲令下,官兵就可攻下莽山,登上這小金頂。
現在他的確身臨小金頂了,沒想到是以一種這樣屈辱的方式而來。
他粗粗在心裡過了一遍,今日小金頂上,幾乎整個渝州所有山頭匪寨都派了人來。
這個沈青,藉著納妾的名頭,在這試探著渝州其他山頭匪寨的態度。
這也讓謝珩看清了局勢的另一面,在他的計劃中,來渝州剿匪,拿莽山第一個開刀,是用來殺雞儆猴的,只要攻破了渝州眾多匪寨中最強的莽山勢力,其他烏合之眾便不足為患。
沒想到這些土匪倒是很懂唇亡齒寒的道理,平時那些與莽山素來多有紛爭的山寨,居然在他公然向莽山發完討賊檄文後,在山下還有官兵在四處搜查的情況下,還紛紛應沈青之邀前來莽山赴宴。
官府和莽山之間,他們竟然都選擇了莽山。
單單對付莽山,謝珩自覺勝券在握,可若是全渝州所有山頭的山匪都來支援莽山,那就恐怕要重新掂量一番了。
想到這,他心底忽然泛起一絲後怕,要是沒有被意外抓上來,明日此時他應該正在帶著人馬攻山。
“謝十三!”
沈青敞敞亮亮喊了一嗓跨步進來,雖然已經知道他的名字,但她還是喜歡喊他“謝十三”,就像喊“賴三”一樣,要比喊“蕭瑞”順口許多。
她身邊跟了個梳著婦人高髻的妙齡女子,膚白勝雪,模樣如畫,身上的廣袖流雲緋色襦裙,流蘇裙擺隨著她細細款款的腳步微漾,通身氣質在這山寨中顯得格格不入,與沈青並肩,卻有種讓人看得賞心悅目的登對。
“老大!”
“夫人!”
見沈青進來,鬧哄哄的廳堂立刻安靜了許多,兄弟們都圍過來跟兩人打招呼。
夫人進來一眼便望到謝珩,登時訝然,沈青回頭牽她的手,她才回過神來,也抬手挽上沈青的臂彎。
沈青牽著夫人,跨步登了幾級木階,兩人在披著白紋虎皮的寬闊主位上並肩坐下後,她才朝謝珩揚了揚下巴:“這是我的正室夫人岳氏,你過來敬茶,喊一聲夫人,便算是禮成了。”
謝珩坐在那兒不動如山,澄澄目光望向她:“一寨之主,何必如此強人所難?”
“你……”沈青真心發問:“土匪不強人所難還叫土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