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角麗譙冷笑一聲，倒是站定了沒再上前，抬手欣賞自己的指甲
“無所謂，就算真拍到了點什麼，你以為我不點頭，那些狗仔敢往出發？”
“哦喲，那你好棒棒哦！”李蓮花給她鼓掌，誇得一點都沒有感情，全是技巧。
到底顧及人多眼雜，角麗譙不在乎其他，但真的在乎笛飛聲的一切。反正也確認了李蓮花的身份，她狠狠剜了李蓮花一眼，揚長而去。
“呼……”
李蓮花微微沉下了肩膀，稍微喘了口氣。
角麗譙是走了，可更大的麻煩還在身後。
“李蓮花。”
方多病喚他
“不，應該叫你李相夷。”
李蓮花嘆息一聲，該來的總算來了。
“騙我好玩嗎。”
方多病的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冷靜得可怕。
“我應該怎麼叫你啊，李蓮花？李影帝？還是……師父？”
李蓮花轉身面對著方多病，曬了這麼好一會兒太陽，他此刻眼前發黑，壓根看不清方多病的臉。
“方小寶……”
“你別叫我方小寶！”方多病截住他的話
“方小寶？你早就知道我叫方小寶，我問你的時候你還演得全然不知，我該怎麼說？不愧是前影帝？這演技，我甘拜下風！”
方多病好似嫌不夠戳心，刻意加重了“前”字
“我一次次像你講述李相夷的時候，你在想什麼呢？在想這裡有一個傻子，快來圍觀？你明明有那麼多機會可以告訴我，導演知道吧，笛飛聲知道吧，到頭來就只有我不知道！”
李蓮花張了張嘴，本想說其實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但偏偏方多病提到的這倆人還都知情。
“怎麼？編不出來理由了？”
方多病的話堪比四十度高溫，灼得李蓮花頭腦一片混沌。
“也是，你確實沒有必要告訴我，畢竟我只你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朋友是嗎？”
方多病緩了口氣
“我們還是朋友嗎？”
“我們從今天開始不是朋友了。”
方多病轉身離去。
“方—”
李蓮花剛想喊他，腳步一個不穩，伸手撐在了戶外斑駁的木製長桌上，他額頭虛汗直冒，胃裡酸水狂反，幾乎就要蹲下蜷成一團。
下一秒，李蓮花手邊放下了一個繫著蝴蝶結絲帶的小蛋糕。
笛飛聲同方多病擦肩而過，疾步向前穩穩接住了李蓮花，撐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
“阿飛。”
李蓮花抬眼，看清來人後扯住笛飛聲的袖子，聲音虛浮
“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