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屋裡亮著燈,思來想去,怕這人別出什麼事,笛飛聲還是在他門前停了腳步。
“為什麼不接電話。”
笛飛聲懷疑地看著他,好像他房間裡有一個九又四分之三車站,李蓮花只要走過去就又會消失不見。
“……手機沒電關機了啊。”李蓮花扯了扯嘴角,抬起眼皮,說話都顯得有氣無力
“自己喝了。”
笛飛聲哼了一聲,暫且過掉了這個話題,抬手丟過來一個東西從李蓮花眼前一閃而過
“嗯?感冒沖劑?”
李蓮花接過,定睛一看
“你別咒我啊,我可好好的。”李蓮花正要給他丟回去,鼻子就相當不給面子的發癢,緊接著就是好大一個噴嚏
“阿嚏——”
笛飛聲迅速閃到一邊,怕李蓮花把鼻涕蹭他身上。
“……嘿!”李蓮花捏過感冒沖劑,兇神惡煞地沖笛飛聲揮了揮
“你小子!”
笛飛聲的表情彷彿在說:我就知道。
“我明天離組,上一部片子要去補幾句臺詞。”笛飛聲突然想起來了什麼,跟李蓮花說。
那邊劇組在做後期的時候才發現有一場戲的收音出了問題,檔案作廢導不出來,那邊要得急,角麗譙下午緊急給他打電話說這件事,問他能不能近期去補一下。
他當然跟展雲飛打過了招呼才確定離組,但就是覺得這事兒高低得跟李蓮花講一聲。
其實笛飛聲不說,第二天沒在劇組看到笛飛聲,李蓮花肯定會問,他早晚會知道。
但是笛飛聲就是不想讓李蓮花從別人口中得知自己的訊息,就像他不願意從別人口中得到李蓮花的訊息一樣。
無論大小事,要親口說才對。
李蓮花一愣,脫口而出
“什麼時候回來?”
笛飛聲抬眼望他,酒店的走廊燈光昏暗,李蓮花站在門口的陰影處。
“啊……不是。”李蓮花回過神,摸了摸鼻尖,原地找補
“……明天是方小寶生日呢,他肯定希望你在。”
笛飛聲收回了目光
“你是真上心這個徒弟。”
“一般一般。”李蓮花嘿嘿一笑,還給他客氣上了。
“要補的詞不多,下午就能結束。”笛飛聲答道
“得嘞,回來的時候給他帶個蛋糕。”李蓮花毫不客氣,又補充“買小的啊,一個人吃那種,大的劇組會訂,給他買就他獨一份的小蛋糕。”
笛飛聲拐彎回了自己房間,也沒說買還是不買,李蓮花在他身後叮囑
“要動物奶油啊——”
李大編劇不知道的是,在他三兩句話之間,無顏明日工作量加一。
第二日清晨,叫醒李蓮花的不是鬧鐘也不是狐貍精,是幹癢發疼的嗓子和堵住的鼻子。
“嗷喲。”
李蓮花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雙腳著地的下一秒就開始眼前發暈,頭痛欲裂,一摸額頭,燙得能煎雞蛋。
李蓮花心說,好嘛,真叫老笛那個烏鴉嘴說中了。全然選擇性忽視自己吹了半晚上風,不感冒天理難容。
他摸出手機給展雲飛的助理發訊息說自己病了,今天不過去,助理迅速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