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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一落,天帝不可置信地徹底放大了瞳孔。
空氣中,忽然,死一般地沉寂……
木兮……他恨不得除之後快的木兮……怎麼會是他的女兒……
天帝怔怔地望向了木兮。
他是你爹……
他是……你爹……
木兮大腦放空了一瞬,慢慢地,慢慢地轉頭回去,眼眶血紅,字字泣血:“君父,你再說一遍。”
傅白衣擰著眉走上前去,拉住了木兮的手,木兮甩開了他的手,咬了咬唇,嘴角向下拉著,滿腹委屈盡顯,可君父沉默地表情卻似乎已說明瞭一切……
木兮一邊緩緩地搖著頭,一邊往後退,不小心腳跟不穩,險些摔下去,身後的滿滿攙住了她的手,有些小聲地喊了一聲:“娘親……”
木兮緊緊閉了閉眼睛,眼淚無聲地流了下來,鹹澀地滑進唇間。
心髒宛若被活生生撕裂開來,疼痛難當。
驀地,她又緩緩地睜開了通紅的雙眼,轉過頭去,目呲欲裂地望向還處於一臉震驚的天帝,手指微微發抖地指著他,話卻是對身後的君父說的:“君父,前世,木兮被他下令斬落誅臺,與君被他施以十大酷刑,後來還被他喂過冥花酒;這一世,他的女兒,弄瞎過木兮的眼睛,害死過木兮的朋友,甚至,不久前,他不擇手段地偷去滿滿的魂魄,將滿滿投身於三味真火爐中,若非滿滿是東辰後人,滿滿早已葬身火海!君父你現在告訴我,這個人渣,他是我爹?他是我爹?!”木兮說著說著,大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飆落眼角,最後又凝聚成滿腔痛恨,大聲怒吼:“他配做我爹嗎?!”
這一聲怒吼,讓天帝心口猛地一緊,感覺自己的手在微微的發抖,彷彿雙手都沾滿了無數鮮血。
“他是我爹……哈哈哈……那我是誰?我是誰啊……”木兮笑著哭出了聲,傷心地哽咽:“君父,我求你了,你別開這種玩笑……”
南寒在聽到木兮絕望至極地這番話後,微微垂下了眸,啞聲道:“孩子,我不勉強你認他,也不需要你認他,他欠你這樣多,你恨他是應當的,只是,外面的天下,早已是他的天下,你若殺了他,天下必將大亂,木兮,君父不希望你犯下這樣的錯誤。”
木兮咬緊了唇,深深地倒吸了一口氣,甚至握緊了拳頭,指尖狠狠地掐進掌心肉裡,彷彿只有陷進這樣的痛才能壓制住內心的那股痛徹心扉的怒火,流下的彷彿不是眼淚而是血淚:“那麼君父呢?君父難道不恨他?若不是他,天下本該是您的天下!若不是他……君父不會受到屈辱,不會被關在這裡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