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給她希望又讓她徹底絕望……
傾墨從外頭進來的時候便是看到了這樣的一幕,與君抱著小孩子,南歸面色凝重,木兮蹲在青石臺下無聲痛哭……
氣氛一時之間壓抑到了極致。
誰也開不了口更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最終,與君抱著孩子把渾渾然的跟丟了魂似的木兮攙扶回竹樓去,而南歸則和傾墨一同出了梅林。
“傅白衣還沒回來嗎?”南歸凝著眉問道,他看到木兮那孩子傷心得那樣失魂落魄的樣子,連帶著與君也跟著心疼不已,南歸自己心中也頗不是滋味。
傾墨一邊拿起這幾日重點在研究的古籍翻了翻,最終還是一無所獲,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道,“師兄應該明日能回來,只不過他能不能帶著孩子的魂魄回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微微頓了一頓,傾墨又補充說明道,“我估摸著此事和天帝脫不了幹系。”
南歸平靜地點了頭道,“天帝既然能拿著一個瓶子來忽悠木兮那孩子,該是早有預謀,木兮懷孕一事必定早有耳聞,孩子的魂魄說不定是在他手上的。”
聞言,傾墨心中猛地一跳,震驚之下,慢慢地煞白了臉色,“星君大人,你說……依照木兮的身份,天帝既然已經有所發覺,如果孩子真的是在天帝的手中,木兮的孩子能保得住嗎?”
南歸沉默住了,並且沒有很快回答傾墨。
傾墨卻有些隱隱地擔憂不安了,不由得敲了敲桌面,“星君你說呢?”
南歸輕輕眨了下眼眸,沉著聲道,“依照天帝的性子,孩子生存的機率幾乎為零。”
傾墨慢慢地瞪大了瞳孔。
“一個木兮已經夠天帝頭疼的了,而且這個孩子還是木兮和傅白衣的孩子,天帝沒道理會任憑這樣一個未知的危險來到這個世上。”南歸停頓了一瞬,緩緩地嘆了口氣,聲音低緩:“只怕這孩子已經不在世上了。”
“星君大人,只憑猜測,會不會太武斷了?”傾墨不死心似的說出了這句話,可大概他比誰都清楚,南歸星君向來沉穩明睿,若不是有根據新的東西,又怎麼會妄下定論呢?
何況,這樣的事情,南歸又怎麼可能武斷。
南歸說得對,小滿滿的出世對天帝而言便是個不定時炸彈,並且是未知的危險,天帝絕不可能容忍這孩子存留下來,尤其是在天帝早有預謀的情況之下。
可連傾墨都不敢相信孩子已經不在的事實,又要讓已經幾度崩潰的木兮去接受這樣殘忍的真相?
孩子剛出世就沒了魂魄,從未睜開過眼睛,從未醒來,現在還要告訴木兮,孩子已經沒救了……
他要怎麼說?怎麼去告訴木兮這樣殘忍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