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村長很高興,因為明天就要出海了,飯桌上跟他們說得話也比平時多得多,木兮趁機跟村長提了下,“我聽說村民們明天要出海了,我們還從沒見過嬰靈鯉的樣子,到時可否帶我們一道同去?”
阿梅把話跟村長翻譯了一遍,村長聽了,直笑著點點頭,說著當然可以,還說到時如果收獲不錯的話要分一隻嬰靈鯉給他們吃。
木兮聽了心中不知為何一陣惡寒,她光是想想那所謂的嬰靈鯉有著孩子的哭泣聲就已經覺得很滲人了,而且又有阿梅的那些事關嬰靈鯉的詛咒傳言在那,她哪裡還能下得了嘴……
小史似乎是知道她想什麼,打著幹哈哈笑道,又搬出他們倆是神仙用不著靠嬰靈鯉長壽這套說辭來搪塞村長了。
第二天,木兮和小史倆人在天還矇矇亮的時候同時被一陣當地人唱的歌給吵醒過來,那歌很悠長飄渺,像是古老時代的某一種歌謠,越到後面高潮部分,鼓聲也跟著響了起來,和著聲,卻越是刺耳詭異。
木兮聽不懂那歌聲中唱的是什麼,只是莫名地把她唱得有些心慌,尤其那大鼓咚咚咚地越是恣肆瘋狂地拍打聲。
反倒是小史的反應還挺正常的。
因為是清晨時分,外面的天有些陰冷冷的,木兮出去的時候不忘給自己披上一件白色的披風,和小史倆人一塊出去了,村長和那些村民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起來的了,出去的時候遠遠地就看到村長和村民們已經在海邊了,送行的村民在打著鼓揮舞著棒槌,而大多村民都赤裸著臂膀唱著歌開始準備出海了。
“這村長是興奮過頭忘了叫我們了嗎?”小史急著叫道。
天還未徹底亮起來,海風卻要比夜裡的風還要來得冰冷陰寒,吹得木兮不得不輕輕地眯了眯眼睛說道:“大概是不相信你說的話吧……”
小史愣了愣問道:“什麼話?”
“神仙啊……”
木兮說著,揚了揚眉毛,眼睛裡彷彿裝著一片汪汪海洋清澈明亮,還不等小史反應過來什麼,說了一聲“抓穩了”,便抓起小史的手臂從山上飛掠而下……
小史本要下意識尖叫的聲音在看到不遠處那些村民投過來的不敢置信並著不可思議的崇敬的目光後,小史很及時地把尖叫聲咽回了肚子,在咧咧的海風下,身體一路緊繃著直到落了地,還故作鎮定地保持姿勢站穩了。
這下,所有的村民們打量木兮和小史的目光又更加帶著敬意了,就連村長也過來嘰嘰呱呱說了一些話,木兮猜測大概是跟她解釋忘了叫他們的原因,便笑著點了點頭。
他們上的是來時的那一艘船,沒打算和村長他們同一艘船,但是就快要開船的時候,從船帆後頭冒出一道熟悉而陰詭的聲音,“蘇姑娘,不介意我跟你們一艘船吧?”
木兮凝著眉轉頭過去,果然看到了那個老巫師。
本來站在船板那頭的小史聞聲也趕緊跑了過來,“老巫師,那麼多村民的船你不上你上我們這艘是何意?”
老巫師眯著眼看著木兮說道:“我想沾沾蘇姑娘的仙氣。”
木兮氣結。沾你個腿兒的仙氣!
她沒想到這老巫師能這麼厚臉皮,小史那意思都擺明瞭要趕他下船了,他還能回他們這麼一一句。
木兮正想著要怎麼把人趕下船去,沒想到的是,號角吹響,所有村民都陸續開船了,村長一馬當先,領著他們駛向玄冥海深海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