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死人嗎？”
“會！”
“有解藥嗎？”
“有！”
木兮黯然放下去。不行，有活命的可能，公子就不會心軟的。
傾墨就更不理解了，“小貓你什麼意思？你還真想弄死他啊？”
木兮搖搖頭，“我弄死我自己好了……”
傾墨徹底恍然：“你想來一招苦肉計？”
木兮默住了，算是預設。
如果是在這之前，傾墨還挺贊成這個辦法的，但是現在，他非但不贊成而且必須勸木兮：“我跟你說，這招現在對傅白衣不管用，他現在心鐵得比石頭還硬，他還讓我趕走你，他這樣鐵石心腸，你這麼一整，可不就是白白丟了性命？”
木兮緩緩抬起泛紅的眼眶看著傾墨說：“那如果……公子對我還有一絲絲的憐憫呢？”
“乖，這種微乎其微的機率咱還是不要賭了……”
“饃饃醫仙，你讓我試試吧。”木兮很用力地咬了咬唇，又輕輕地扯了扯唇角，“我不能沒有公子，不能就這麼被趕出去，那樣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見到公子了……所以，我不知道除此之外還能怎麼辦？失敗了的話，就當我活該賠給公子一命，我心甘情願。”
說著，又繼續翻找東西了。
傾墨忽然按住了她的手，嘆氣道：“如果失敗了，命都沒了，你做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
木兮低聲地說：“不是說如果嗎……也只是如果而已……也許，真的能讓公子迴心轉意呢……”
可大概連她自己都覺得心虛。
可是，她又能怎麼辦呢？
如果不能留在公子身邊，木兮寧可把這條命還給公子。
也沒什麼好可惜的。
只不過，很難受，很難受……因為要用這樣絕望的方式來博她和公子的未來。
傾墨定定地看了她一眼，頗是無奈地沉重地嘆了一口氣，放開了她的手，淡淡道：“我去找給你。”
……
真快，天又要暗下來了。
如果趕在黃昏之前，如果梵音還不曾中斷，哪怕死了，也能踏著晚霞離開吧。
木兮輕易穿過了那層透明的屏障，周圍忽然變得很靜很靜，整個世界一片安寧，只剩下遙遠的映在海面上的紅霞，還有風浪的聲音，還有，扔在地上的酒壺掉落的聲音。
木兮離公子越來越近了。
那垂落在背後的三千發絲，僅用白玉別住，光滑柔軟得像緞子，發尾微微拂起。周身散發的寒冷氣息，讓她下意識地想要靠近，抱緊他。就像往常一樣，不願讓公子感到寒冷。
木兮就這麼悄無聲息地走到了公子的面前。
傅白衣緩緩地抬起眸，平靜地看著面前的人兒。
四目相對，靜靜地凝視交錯中，刀光劍影一般令人痛徹心扉。
木兮瞧著她的公子可真是好看，冷漠白皙的面龐泛著淡淡的淺淺的緋紅，挺挺的鼻子，薄薄的唇泛著酒氣，水光瀲灩的，又有些冰冷的弧度，然後是寒冷如雪水的眼眸，沒有絲毫起伏波瀾，幽深得彷彿隨時要湮沒了她。
就算是這樣，也無以倫比的好看。
“傾墨沒去找你？”還是傅白衣先冷冷地出了聲。
“找我了。”木兮看著他說，“公子要我永遠的離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