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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兮目光幽冷地盯著她的身影,忽然一聲不作地追上去,在眉兒還來不及反應之前,一把拽住了她的後背,眉兒驚愕地轉頭過去,映進木兮那雙冷厲血紅的雙目中,然後下一刻,木兮一把掐住了她的頸脖將她抵在了走廊盡頭的牆面上,眉兒痛苦又錯愕地掙紮起來,木兮發狠地掐著她,臉上卻不知何時流了淚水,眼淚不停地往下掉,喃喃地哽咽:“你怎麼可以碰他……你怎麼可以……他是木兮的……公子是木兮的……”
眉兒很快憋得漲紅了整張臉,都快呼吸不上來,說話也斷斷續續地難受,“你……你胡說……什麼……”
木兮不想聽到她說話,更用力地用兩隻手掐著她脖子,卻哭得淚如雨下,大聲地哭喊:“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你怎麼可以碰木兮的公子!你怎麼敢!你……怎麼可以碰……”
木兮越說情緒越來越激動,雙眼都血紅一片,滿臉的淚水,痛苦不堪的聲音……
而眉兒也漸漸被她掐得失去了掙紮的力氣,雙腳漸漸離開了地面,只有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連話也說不上來了,幾乎就要被掐斷了脖子徹底窒息斷氣過去了……
也是這時候,木兮掐著眉兒脖子的手被一道白色光刃狠狠劈開,她整個人被迫往後一甩,險些摔下竹樓,可抓住了欄杆抬起淚眼時,卻看到了眉兒已經被趕來的公子救下……
公子轉頭過來,冷冷地看著她。
木兮也看著他,覺得自己原本渾身滿滿的力氣都被抽幹了,好像成了被抽離了的一縷遊絲,靜靜地看著她的公子,淚流滿面。
我只有木兮一隻貓,只給木兮一人魚幹吃,只帶木兮一人去看好看的風景好看的山河,只哄木兮一人,也只會是木兮一人的。
……
終於,公子再也不屬於木兮。
會有一天,公子會保護除了木兮以外的人,會有一天,公子終於……徹徹底底的,不再屬於木兮了。
原來,這才是最殘忍的懲罰。
眉兒這次是真的死裡逃生,她真的是被木兮方才那樣形如瘋子的樣子嚇到了,她正想開口和趕來救她的公子說她去請傾墨醫仙再來驅趕這女子離開這裡吧,但是卻沒想到公子先開口了。
傅白衣盯著滿臉淚水的木兮看了須臾,便側目淡淡地對眉兒說:“你先離開。”
眉兒從來都聽從公子的命令,因此,即便是在這個時候,她也下意識順從地點了頭說了聲“是”,之後又皺著眉看了看木兮一眼,心中覺得古怪,但還是遂意離開了。
木兮看著眉兒走了,吸了吸鼻子,多可笑,公子是怕她殺了眉兒嗎?是啊,應該怕的,她是真的想殺了眉兒……
可是,她要以什麼立場殺了眉兒?
多可笑,連立場都沒有……
傅白衣蹙著眉冷漠地看了她一眼,轉身往回走。
木兮哭笑不得地與公子擦肩而過,終於,再也忍不住轉頭回去一把抓住了公子的衣袖,淚眼凝噎地望著公子冷漠的身背,慢慢地沙啞地開口:“是不是,我真的那麼罪無可恕……”
公子靜靜地站住不動,沒有推開她,也沒有回應她。
只有冷漠的身影給她。
木兮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死死抓著公子的衣袖,卻又抑制不住地劇烈哽咽起來,滾燙的眼淚不停往下掉落,“你為什麼一次機會都不給木兮……我犯了錯……可是,我,我連改錯的機會都沒有……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木兮……為什麼……你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木兮……”
木兮整個人都跟垮了一樣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慢慢地慢慢地連手也從公子冰冷的衣袖滑落下來,無助地跌坐在地上,劇烈地失聲痛哭,抽咽得太厲害,胸脯劇烈起伏,連氣都好幾次要喘不上來,彷彿失去水源的魚快要瀕臨死亡,絕望又痛苦地喃喃,“為什麼……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懲罰我……我寧願你殺了我……你為什麼不殺了我……”
“公子,我要怎麼辦……我們要怎麼辦啊……嗚嗚嗚……為什麼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