罌粟看著小家夥許久,緩緩地嘆了口氣,頗是悵然地閉上了雙目,有些疲憊。
可還未小憩片刻,忽然,趴在案幾上的木兮豎起耳朵抖了一下,從案幾跳了下去,罌粟冷冷睜開了眼睛,門從外面被推開了,罌粟幾乎先聲奪人:“你小聲點。”
微寒進來一看,氣得就差沒掀屋頂了,“這都什麼節骨眼上了,你居然還有工夫在這陪一隻小狐貍崽子!”
罌粟半倚了身子靠著榻邊,手輕輕撐著額頭,撚了撚眉心,低緩道:“微寒,事情已經超乎了我的意料。”
“什麼意思……”微寒從未見過罌粟這樣疲憊無奈的狀態,要知道,罌粟向來只會做她有把握的事情。
“千算萬算,倒是沒算出來這麼個意外。”罌粟勾唇一笑,說不出是譏諷還是別的什麼,“北昔倒是出息,對自己妹妹也敢動了心思。”
聞言,微寒不可置否地瞪大雙目,“不是說是北昔看不下去才大義滅親……”
“那只是他告密必須要有的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罌粟冷笑。
“這……這怎麼可能,他們可是親兄妹……”微寒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北音不會還不知道吧?”
“她知不知道已經不重要。”
微寒皺緊了眉頭,越想越覺得破天荒的荒唐,不由甩了甩頭,問道:“那你呢?我聽說天帝把你拿去審問了,你是怎麼說的?天帝放你回來的?”
“事情發生得太快,我並未來得及幫北音做什麼,天帝著,眉宇卻並未因此展開,反而隱隱約約帶著淡淡的悵然,“天帝可能察覺到了什麼。”
微寒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你什麼都沒做,他還能察覺出什麼啊!”
“不是。”罌粟頓一頓,輕聲道,“他發現青龍令在我手上了。”
微寒瞪目結舌,“什麼……”微寒不可置信地瞪著她說,“怎麼會牽扯到這件事上來?要是被天帝發現你再收集四大令牌這事,那你的身份豈不是要暴露了……”
罌粟沉聲道,“暫時沒那麼嚴重,天帝只知道青龍令在我手上而已,只要抵消他心中的疑慮,讓他知道我並未在收集四大令牌便可。”
“那你的意思是……北音這事不管了?”
罌粟淡淡搖頭道,“要徹底擺脫嫌疑,此時全身而退反而會招天帝猜疑,畢竟北音這事我是知情者之一,沒道理現在就能放任北音不管,只不過,朱雀令這樁事,我是暫且碰不得了。”
“這個該死的天帝!”微寒忿忿切齒道,“真想立刻收集了四大令牌!到時看這個偽君子還怎麼囂張!”
罌粟淡淡垂下眸,沒有說話,眼底冰冷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