罌粟有些不解地看了看小狐貍,但見小狐貍一臉認真地望著她,心裡一片平靜,便也順從地閉上了眼睛,然後,是小狐貍柔若無骨的小手輕輕地撫過她的眼皮,輕輕地,小貓咪似的給她揉按著,罌粟不由愜意地展開了眉目,唇角是淡淡的笑意,“誰教你的?”
“素素,睡覺。”
“小狐貍都會給我按摩了?”
“素素聽話,睡覺。”
罌粟帶著溫柔的淺笑,輕輕地嗯了一聲,不再發問,閉著眼在小狐貍的輕揉撫摸下小憩了起來。
只是,罌粟並沒有睡多久,門便被轟開了,進來的人一臉陰鬱,看到小狐貍那副蠢樣就來氣,二話不說把正專心給罌粟按著眼睛的小狐貍一把拎起尾巴狠狠扔了出去,再嘭地一聲關上了門,驚得案幾上裝睡了大半天的木兮一下子撲通滾進床底下。
門外傳來小狐貍一聲慘叫,罌粟陰寒起身,“微寒,你這是做什麼?!”
微寒煩躁地扒了扒頭發,“我快被氣死了!”
罌粟冷冷地推開她,開啟門,小狐貍連哭帶滾地撲進她懷裡,嗚嗚地委屈無比地哭了起來。
身後的微寒見狀,更是氣得咬牙切齒:“哭什麼哭!再哭我把你活剝了皮!”
小狐貍嚇得渾身一抖,抱緊了罌粟的腰,“哇”地一聲哭得更大聲了起來。
罌粟冷颼颼地一道眸光射過去,“你如果是專門來嚇唬一個孩子,馬上給我滾出去。”
“我……我……”微寒一時語塞,狠狠地瞪了瞪她懷裡那隻沒出息的呆狐貍,被他哭得一陣心煩意燥,冷哼了一聲道:“你快把這蠢貨弄走,我要要事要跟你說。”
罌粟冷冷掃了她一眼,徑自把小狐貍抱到床前,輕聲地哄了好半天才總算把小狐貍的情緒哄好了,一邊給小狐貍濕答答的頭發梳到腦後,一邊淡淡地對身後幹瞪眼的微寒道:“說吧。”
微寒這時候也懶得說罌粟魔怔了居然三番兩次放下架子去伺候一隻蠢貨,上前咬牙切齒道:“我根本勸不動北音!她也根本不顧會有什麼後果!”
這個結果似乎也並未出乎罌粟的意料外,她淡淡地斂了眸,靜靜地看著小狐貍濕漉漉的眼睛,輕聲道:“那她怎麼想的?”
“她……”微寒想到這個就一身雞皮疙瘩了,“你說北音怎麼說也是一方戰神,我真不敢相信那樣娘們吧唧的話會從她口中說出來……”微寒甩了甩頭嘆氣道,“她的計劃是設計一場戰敗,讓自己成為魔王的俘虜,我當時聽到這話時問她是瘋了還是腦子進水了,她就給我來一句,“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和他在一起的辦法。”……就是這句話,把我氣到現在!我到現在還不敢相信,這樣的話會從北音口中說出來!”
不料罌粟只是淡淡勾起唇角,淡哂道:“設計一場戰敗,她說得輕巧,想要逃過眾目睽睽,對天帝瞞天過海,豈是易事?她若做得到,也不會磨蹭了上百個年頭。”
微寒悻悻道:“北音就是被那個新魔王迷昏頭了!一點都不知道輕重!”說著,微寒又狠狠瞪了她一眼,“你又是怎麼回事?我一回來就聽綠冉說你大病一場!”
罌粟從袖中取出一塊令牌,目光淡淡:“這不,為了它。”
微寒瞪大了雙目,“白虎令!”
罌粟沒說話,看到小狐貍濕答答地撲扇撲扇著睫毛,顯然是被白虎令散發出來的淡淡幽光吸引住了,她想哄小狐貍開心,便把白虎令給了他把玩。
微寒不可思議道:“這麼說來,青龍令還有白虎令你都弄到手了,如果再把北音手裡那塊朱雀令弄到手,就只差玄武令了!到時集齊了四大令牌……”
小狐貍忽然把白虎令放在嘴巴咬了一下,嚇得微寒大喝一聲:“小兔崽子你給我鬆口!”
她的大嗓門嚇得小狐貍小手一抖,險些把白虎令摔了,瞪著一雙驚慌的水汪汪的大眼睛戰戰兢兢地看了看一臉兇悍的微寒,下意識地縮排罌粟的懷裡,罌粟皺眉瞪了微寒一眼,“你老是跟一個小孩子置什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