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的手就快要觸碰到離他最近的那塊玉石時,卻聽到沉靜了半晌的傅白衣淡淡開了口道,“選左邊這個。”
他指的,是幽離君手邊的左邊。
幽離君挑了挑眉毛,偏不信那個邪,似乎就想領教領教那人所謂的奪命的機關,就著手邊那塊玉石按了下來。
玉石緩緩陷落下去,猛地噴射出蓮花狀的光束,南歸抱著人迅疾後退,“這光有毒!”
木兮是在幽離君按下玉石的那一刻就被傅白衣往後避開了,聽到南歸的話後更是心裡一震,只見那原本渺小綻放開的蓮花光束竟然在緩緩又緩緩地擴大,很快幾乎快籠罩了整個屋子。
北徐咬牙切齒地瞪了幽離君一眼,築起一道屏障擋住了光束的普照,按照傅白衣的意思迅速按下了另一塊玉石,很快,剩下的幾塊玉石齊齊陷落下去,其中一面壁緩緩旋轉開來,眼看著光束要破了屏障以及籠罩了整個屋子,北徐厲聲道,“快走!”
嘭地一聲,在光束照進來的那一霎那,石門關閉,他們也有驚無險地踏上了第二層的臺階。
與此同時,黑塔頂端,最後一層。
地上散落著黑色的鬥篷,黑糝糝的女人披頭散發被綁在一道光柱上,手腳還鎖著常年累月的鎖鏈,臉上猙獰的傷疤讓她即便閉著眼睛也令人不寒而慄。
光柱底下不停噴湧著巖漿的火池,火池又環繞著十幾個不規則的懸立在火池之上的玉石,每塊玉石都隔空開來,時不時有火苗從玉石縫隙間猛地躥上來。
一襲月白色長袍,身形纖長,一塵不染的男子一陣輕風點足躍上玉石,疾風一般的速度,最終緩緩落在了光柱之上。
他不疾不徐來到她面前,抬起眸柔聲道:“他來了。”
他伸出手,溫熱的指腹輕輕地撫摸她帶著傷疤的那半邊臉頰,彷彿無比憐惜,連帶著看著她的目光都是無比輕柔的,嗓音也一如既往的溫和,“如你所願,他終於來了。”
她垂著的眼睫毛輕輕地顫動了一下,驀然睜開眼睛,眼裡無盡的憎惡,他狠狠吻住了她的唇。
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也只是麻木不仁地任憑著他擺布自己,連反抗都不會了,因為最終只會無濟於事。
北昔終於放開了她,卻看到她被自己吻過的唇勾起了一個淩厲得能刺人的弧度。
北昔淡淡地看著她,“你很高興。”頓一頓,北昔低頭伏在她頸間,灼熱的呼吸輕輕拂過她的頸子,他忽然一口咬住了她的頸子,重重吸|吮,伴著低低的喘息,“我對你不好嗎?為什麼揹著我做我不喜歡的事情……”
她被咬得很疼,蹙緊了眉,哪怕緊緊咬著唇瓣卻還是讓痛苦的低吟溢位唇兮……
北昔聽到她痛苦的呻|吟聲,垂眸一看,才發現她的頸子被自己咬破了皮,絲絲縷縷的鮮血滲出來,他懊惱似的又低下頭輕輕柔柔地吻了吻她的傷口,唇齒低喃,“音音,別怕,我不會傷害你……”
“你打算……怎麼做……”她的眼睛虛無縹緲地望向那一汪火海,眼神空洞而嘲諷。
北昔的聲音驟然幽冷下去,一字一頓地:“我會讓他們死在這裡。”
話音剛落,北昔感覺到抱在懷裡的人兒身體緊繃起來,他輕輕勾起唇角,似乎輕嘲:“音音,我說過,你永遠都只屬於我一人。”
所有妄想搶奪你的人,我都會讓他們死。
說罷,溫柔的眼眸裡閃過一絲狠戾暗沉的殺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