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歸只是怒火攻心……只是……
南歸眉目深沉地望過去,冷然道:“天帝心知肚明,我若反,千年前就反了。”
“你和傅白衣聯合起來對抗我,可有把我這個天帝放在眼裡?”
“天帝不是比誰都清楚我為何要聯合他人?”
四目相對,殺意盡顯。
天帝看了一眼他懷裡的人,無限悵然。
他想過永生永世地囚禁她,折磨她,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親自給她遞上了毒酒。
從未想過,昔年他還捧在掌心裡呵護寵溺的妹妹,會與他漸行漸遠,會有一天,他親手殺死自己的妹妹。
這些,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天帝沉下了面色,最先別開了目光,剋制著自己的情緒,冷漠道:“她喝了冥花酒,活不了了。”
“我知道。”南歸的嗓音徒然浸入了寒冬般刺骨幽冷,很慢很慢地開口,“天帝,你當心報應……”
南歸垂眸,目光溫淡地瞧了瞧懷裡的人,微微啟唇,無聲,我帶你走。
……
天宮太大,看不見盡頭,他還未來及帶她去哪。
他一步一個腳印,一步一步,眼睜睜看著她的魂魄一點一點從肉體抽離,然後,破碎,在雲空中支離破碎……
南歸血紅了雙目,星戒形成一道光圈,試圖拼湊起那支離破碎的魂魄,卻怎麼也拼湊不起來,可即便如此,他仍然瘋了似地留住她破碎的魂魄,失去了所有的形狀,幻滅了,變成了那些星星點點,他虔誠地捧住那些星星點點,跪倒在天邊的西邊方向,他在祈求什麼,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能不能,用盡餘生,下輩子,下下輩子,那麼多的歲歲月月,換她一魂。
我還未告訴她,我用了一千年的光陰,一世的輪回,換來我的愛情。
我還未告訴她,這一世有多艱難,是明明很愛她,最愛她,卻要為了愛她而不愛她。
“南歸……既然我們各自割捨不開,如此下去只會活活折磨彼此,我們……我們來一場賭局。”
“你下界為人,只要你還在人世間,便不能愛上任何人,不管她有沒有出現,不管她有沒有危險,你都不能愛她,直到你重返天宮,便算你勝了,屆時,我尾淺自請與你解除婚約,從此兩不相幹。若你在人間愛上任何人,不管是不是她,只要你回到天宮那日,便要履行承諾與我成婚,此後,再也不能愛上任何人。”
“好……”
“尹臣此生未曾愛過一個人。”
“尾淺,我勝了。”
“她喝了冥花酒,活不了了。”
他忽然低下頭,輕輕抱住了早已冰涼透了的屍體,嗓音沙啞,說不出的輕緩低慢,“你怎麼這樣呢……我回來的時候,我以為你死了,我以為你活著的時候,你死了,在我的懷裡死了。”
你怎麼……這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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