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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有些煩躁地撚了撚眉頭，朝底下的人擺了擺手，“罷了罷了，既然這個賭局是有赤耳戰神作證，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反正，人已經死了，南歸想與誰在一起，想不與誰在一起，都無關重要了。
南歸低頭跪拜，“多謝天帝。”
待南歸從瑤池殿離開，天帝依舊陰鬱地盯著天邊的某一處，冷莎莎地自語，“我沒想過要她的命。”
楚錦輕輕覆住他的手，“已經過去了……”
“是傅白衣，是因為傅白衣設的局才害死了她。”天帝神情暴戾，似乎在為自己開脫罪名，這樣的話，聽起來倒也有幾分可笑。
楚錦平靜地眨了下眼眸，放開了天帝的手，不緊不慢地倒了一杯茶，遞給了天帝，語氣沉著平淡：“可她……終究是你的心頭刺，她死了，於天帝而言，何嘗不是一種解脫？”
天帝沒有接過琉璃盞，甚至有些沉痛地抹了一把眉毛，緩緩地搖頭嘆氣，“我還記得，她兒時何等意氣風發……終究是回不去了……”
楚錦緩緩靠近他的懷裡，表情淡然，“天帝是天昭之帝，自然要為天昭考慮，天帝沒有錯。”
聽到這句話，天帝擰得緊緊的眉宇緩緩展開了，輕輕地拍了拍懷裡的人的手兒，沒有說話了。
南歸推開了藏書閣的門。
裡頭幹幹淨淨的，一點灰土都沒有，顯然弟子經常來打掃。
唯獨，星盤上的棋子沾了厚重的灰土，不知多少年未曾動過。
他緩緩走上前，垂著眸，靜靜地看著錯綜複雜的星盤……
“喂，喂，你看我一下會死啊！”
“嘩啦！——”
“哈哈，讓你不理我！成日裡搗鼓這些破棋子，難怪越長越木訥！”
……
南歸眨了眨眼睛，伸手，輕易推翻了星盤上的棋子。
他將手上的星戒緩緩取了下來。
門從外面被推開了，一道清冷的略帶嘲諷的嗓音從身後傳來，“星君大人這是打算撒手人寰了？”
他惡毒的用了撒手人寰這個詞。
想來，心情不大好。
南歸也沒有轉頭，神色淡漠，眸底彷彿攏聚著一層冷意，“我想我不明白，公子掐好了時間點讓我重返天宮看到那一幕，於你有何益？”
“難得能從星君身上看到痛苦，悔不當初的表情，不是挺好玩的一件事？”
南歸森冷地轉身過去，下一刻表情卻微微有些變化，因為他看到了傅白衣的面色不太好，似乎是遭受到了什麼重創，尤其看到他嘴角勾起的似有似無的那一抹嘲笑，他便知道，這人是自己不痛快了，便也沒打算讓別人痛快。
然而，南歸依舊面色陰沉，“你明明可以阻止它。”
“我為什麼要阻止呢？”傅白衣微笑了一下，無害又氣人。
南歸沉默地盯著他，許久，嘆了口氣，“你終究是變得面目全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