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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被推開。
正靜心打坐中的尹臣緩緩抬起頭,看到一個布衣少年。
“公子大人讓我來帶一句話。”
尹臣盯著他,之後,不知少年說了什麼,他微微蹙起了眉,一聲低不可聞的嘆息在心上。
“唉!”彼時的仙呂閣內,水蓮託著腮同樣發出了一聲重重的嘆息,望著一直站在窗前盯著外面的槐樹的木兮,她終於是忍不住出了聲,“木兮,你別這樣……”
“黑鴉。”一直沉默不語的木兮忽然開了口,她頓了頓轉頭過去看向水蓮說,“幽境的黑鴉叫聲,我好像聽過。”
水蓮本以為她是在為傅白衣的所作所為而傷神,卻沒想到呆半天木兮是在想這個,水蓮一時有些發蒙,“什麼,什麼黑鴉?”
木兮皺起眉回憶了片刻說,“那種叫聲,很悽厲刺耳,和普通的黑鴉不一樣,除了在幽境,我還在另一個地方聽過。”
水蓮怔了怔,“哪裡?”
木兮蹙著眉,遲緩地道,“落崖底下,我當時眼睛看不見,也不知道那裡在哪裡,有海,還有山谷,似乎還有一座塔,塔上都是黑鴉,很多,很多很多的黑鴉盤旋在頭頂上,叫聲和幽境裡的黑鴉一樣。”
木兮猛地放大瞳仁,“她不是普通人,當時我已經死了,卻被她救活了!”
水蓮聽出來木兮指的是在落崖底下把她救活的那個黑衣女,也跟著皺起了眉頭,“她會是誰呢?”
木兮迷惑地搖了搖頭:“我只記得,她的嗓子好像受過傷,聲音很難聽,她……她是誰……她好像認識我……當時,她跟我說了一些很莫名奇妙的話,只不過當初我只顧著……只顧著傷心,沒細想過她說的那些話……”
然而,水蓮卻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接著木兮的話說了下去,“你是不是在想,那個黑衣女和幽境有什麼關系?”
木兮沉默地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停頓了一下,她又說,“我只是覺得有些矛盾,芍藥長老說救後母的關鍵在幽離君身上,北徐將軍又說讓我去找尾淺,水蓮,你覺不覺得這事有點古怪?”
水蓮一拍腦門,恍然大悟:“你是說,芍藥長老和北徐將軍當中有一個是希望你背道而馳不去救蘇大佬的?”
木兮摸了摸鼻尖,“我也只是猜測……”
水蓮摸著下巴揣測了起來,“那會是誰呢?芍藥長老是言上神那邊的人,北徐將軍……他是站在傅白衣那邊的陣營的吧?”
然而,木兮聽到這句話時,卻有些悵然地咬了咬唇。
曾幾何時,她和公子也站成了兩邊……
明明在此之前,她以為她真的和公子和好的了……
木兮心情沉重地坐下來,三日後,天帝就要下旨處決後母,在此之前,她還束手無策,她甚至不敢告訴水蓮,如果到那時她還是沒有絲毫的辦法,她會……會不惜拿自己的命來搏……